慈宁宫殿外摆的荷花露了粉嫩的尖,上着了一两只红蜻蜓。蝉儿胡乱叫,宫内的人面上一如继往,人人心里都埋着不安。
楚国忽起兵了,战火似收卷不下。难分胜负的仗更是磨人,不知要战上几年。
“余将军是皇祖母的幼兄么?”
满皇宫都无人敢提的事,被齐安瑞直接说及了。他说及余希颜时眸子展熠彩,很是敬仰。
余若安实是觉没什么好避讳的,自打余希颜上战场,一切都是必然的事情。见齐安瑞对希颜的夸耀,余若安暂且搁下了担忧。看向齐安瑞金冠金簪,余若安恍然,这人是太子,将来会是皇上,她道,“是本宫的幼兄,他为将军,护齐国。”示意杏雨,杏雨递了点心上前。
“是父皇的齐国么?”齐安瑞随意问。
“齐国的皇上是谁?”余若安反问。
“是父皇。”齐安瑞笑答。
“那便是了。”余若安想了想,“皇上是贤君,他也在护齐国。”
齐安瑞将点心咽下,急道,“我将来也要护齐国,打倒楚国。”声音还带稚气,说话倒是有力。
“先护后反,望太子将来也能记得。”余若安点头。
最近不知怎的,太后娘娘待太子殿下亲和了许多。杏雨想许是因太子再过几日是要出宫的缘故。说起这事,朝堂上有些许异议。
“臣以为太子于皇城外甚为不妥。”余白间上前,看似与寻常一般,实际余白间比以往要积极许多。
吴尚书难得与余白间想法想同,“此下楚军进犯,民心不稳,太子在才可使百姓安心。”
如若不去,齐胤先前所做的事都是无用功了。
“那处地虽于国都外,但未有多远。难道丞相大人,尚书大人待齐国军力如此不自信么?”素日不多言一大臣忽出来道。
这话顺了齐胤的意,他问,“右相以为如何?”
“任凭皇上评断。”归子卿并不觉得这是件值得探讨的事,楚军如何知道太子于何处呢。
终是决意使太子去,至太和殿相送。齐安瑞没哭,反倒淑妃落了泪。余若安远远瞧,使杏雨递了点心盒子去。斜眼望去,楚桓也在,离了好几步远。
自宫中抓了闲言的人杀鸡儆猴后,他们便不大在一处了。本也不该是交集的,余若安转过身,回往慈宁宫。
“你说,本宫待太子好些,他往后是不是会待希颜好?”倾靠在窗檐边,余若安呆望外头,无论有没有用,她在宫里能做的也不过只有这个了。
“国舅大人保家卫国,得皇上重用,怎么会不好呢。”在杏雨心中齐胤是个好皇帝,与先皇并不一样。
楚国的朝臣今日终可以松快些上朝了,也不知久拒的郭丞相是如何同意了楚军进攻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