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被欺(1 / 2)

毕竟是已有先例,当初迫使余若檀入宫不就是胁迫吗,凭余若檀心性,宫中也未必能多活几时。余若安携茶呷了一口,讥讽轻笑,低声呢喃,“心性吗?”又道,“闻公公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了。”

“娘娘不嫌弃便好。”闻公公同先太后身边待过十几年,也见过许多世面,眼前的主子属实聪慧过人,又不同旁的妇人执于宅院锁事,若她为男子,势必不逊于顾湘侯。哪怕是外孙辈,顾家的血脉仍旧是出众。可惜了,后继者无人能施展才能。“眼下是要如何?”

“余老夫人能有几年活头?”余若安轻飘问道。

杏雨见茶饼已煮得差不多,取湿棉布握住把倒了一盏出来。“余老夫人高寿,只听前些日子病了,现又好了。”

抿了亲煮的茶,余若安随即将茶盏放下,显然并不中意。“希望她能将胁迫许的愿许得好些。”话一转,“取一壶清酒来。”

棉雾听令,有些担忧,娘娘胜酒力吗?以往没见娘娘要喝酒过。取了酒来,遇上齐子珝,棉雾笑,“十一皇子,正巧来,太后娘娘正要吃酒。”

几日未见,齐子珝又高了些,听见忙摆手,“我就不用了,茶便妥当。”

“来了?先前还说常来看本宫,单是说笑么?”

闻其话音,齐子珝想及自诩孩童,不由腼腆微羞恼,刚要道母后莫要拿他说笑,闻到酒香,再看余若安。指上捻一玉制的酒杯瑶盏,已喝上了。偏过头问棉雾,“不是正要吃酒,怎么好似醉了?”

“回十一皇子的话,怎么会呢,才抿上了一口,叫小儿来尝也不至于醉,许是心情不错罢。”棉雾笑了,回话间望了几眼酒壶,她亦想尝上一口试试。

遭杏雨拍头,悄声作警:“不要再馋吃食,当心娘娘将你逐出宫去,好省口粮。”

吃了痛也没埋怨,棉雾规矩站好。

而齐子珝上前坐好,自取了倒好了的茶,“希颜舅舅立了战功,母亲这才高兴吃酒的吗?”

时而冷寒的日子,暖阳袭身舒心,呼吸间汇花香酒香,耳侧偶有鸟雀鸣叫声悦耳。“只不过这时的时节品酒赏花很是合适罢了。”余若安又抿上一口,酒于唇齿间暂留,溢出些入鼻腔。滋味说不上好。“偏文人雅客,君子帝王皆喜酒赞酒,显的本宫似个俗人了。”

齐子珝不曾尝过酒滋味,不明白,也不接话。念上边关消息一事,不免高兴想寻人说谈,“母后觉得楚国与齐国该如何好?”

白瑶盏小,抿上两口,已见了底,杏雨又替其满上。余若安一饮而尽,语调随意,“齐国不输便好。”置瑶盏于案上,看着杏雨再绪酒。

“母后不想齐国胜?”若旁人如此问,多半是引余若安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抓把柄。而齐子珝单纯不过是从余若安神态间觉出与旁人不同才问的。

闻公公故作咳嗽,查看左右,好在太后不喜人多,只他们几个。

“那就胜吧,也没什么不可。”往常定含糊搬弄说辞便过去,许是醉意渐起,余若安自己不知,又呷了一口。

“过往我曾听皇叔说道过,”齐子珝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说道过,”分明是说了些什么,可皇叔究竟认定如何,没有一字一句明明白白说过。

“他说天下非何人皆可议。”余若安轻晃瑶盏,引琼浆透出气息,酒味倒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