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若是喜欢,可将妾身的孩子留在身边养。”淑妃说笑间随意言语。
引来旁人面色陡然僵住,她身侧的赵嬷嬷也是一阵心惊。“淑妃还是莫要说这样的话。”
余若安蹙起了眉头,再不望。生母与子相离可不能说笑出来,尤其是当着这些个人的面。淑妃敛下笑,细声细气说道:“这孩子福薄偏生于妾身宫里,往来不过几月功夫,就遭有心之人迫害,往后再生劫难,才生出这个念头,并没有冒犯之意。”
她也是有思量的。“现想下来,确实是给太后添麻烦了,要是妾身忽生变故,还望您能帮忙照顾。”前后言行不一,但最后一句着实诚恳。
“身为皇子,亦是皇上的孩子,定不会放之不管。”余若安没有说清是否应下,素手挽着茶盏,她不想生事。亦不想随口应下什么。皇子之间争着史书上说的残酷,无论她愿或不愿,余希颜都会视做她身后之势,牵扯及皇子,更是麻烦,她这个太后之位做的懒散,最好什么都不做才不会使挑出大错来。
“子珝,”顿了顿,齐子珝两团脸颊子嫣红,但仍是认真地望着余若安。“子珝亦是孩子,母后若是喜欢,子珝常来。”见众人视线望过来,转尔更红。
见状,淑妃笑,待齐子珝更添几分喜意,他确是个良善的。候了好一会儿,楚桓王同十一皇子仍未走,淑妃憋不住话,开腔道:“太后娘娘可知宋家女许了嫔位,留在宫中了。”
这才说呢,那方齐汐脚步匆匆,快步走了进来。不知是因走太快喘的,而是气的,气息不稳,眉头紧锁。步至眼前,淑妃挑半边眉头,勾起笑,饶有兴致地靠案而卧。齐子珝往边上给她让了些位置,齐汐作礼后重重坐下,愤怒道:“她果真是预备着攀,”看了眼齐子珝,后半句硬生生憋回去。
“听说,是皇上亲封的呢。”搭她的话,淑妃抚上腹部。
“皇上早就说过送她回母家,生出变故,她无所作为?”齐汐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气狠了,竟跟淑妃说道起来。先前所织的嫁妆礼想及了便是膈应,手上尚未好的红点此番更是疼。
一切皆如余若安所料,宋立姝留在宫中所运用的本事真是不凡,反正后宫本就很乱了,添她一下,给宋太妃堵倒是不错。说来宋太妃也不曾料想过自己请来的表侄女,送走闹心,留下亦是闹心。
余若安嘴角扬上微不可察的弧度,心里暗暗道了一字‘蠢’。
“母后,像她这等草苟儿应送回母家才是。”眼见宋立姝要一直留于宫中了,齐汐一时口不择言。
这等字眼,淑妃都皱眉,嫁作妇人家最听不得。
“且莫乱说瞎说,你身为一国郡主,口吐之言更要谨慎才是。”余若安轻拍桌子,她向来表露情绪平平淡淡,这忽的冷声很显严肃。
草苟儿形容妇人不守妇道,与旁人行私通那等事,齐汐大抵连意思都不知瞎来比会。
楚桓别过视线,详装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