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做错了一点小事,如妃娘娘竟用脚踩了她的手。”顺嫔循循善诱。
这些日子齐胤已经听腻了关于宋立姝的事情,摇了摇头,“朕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顺嫔有些失落,但也不急。“是。”
未过几日,传出消息说太后身子好上许多了。余若安打算出去转上一圈叫人看看,扑了些白粉到脸上,好叫旁人看出来还是有病气的。将扑粉的放回香奁里,目望及那银丝线串的铃,目光一滞后将香奁盖子合上。出了院去也见不着那猫了。
“惠妃娘娘送来牡丹真好看,何不驱船赏荷花去?”杏雨留意到了,展开笑脸问。
“好。”余若安点头,任由杏雨她们帮她挑裳梳妆。琉璃蓝绣折花襦裙,与上银镶玉要素淡些,反而衬病气,更显弱柳扶风之态。
比起御花园,余若安更喜到廊墙上观望宫外景象。但因要使人看见,退而一步选了一叶轻舟。轻舟略小,只足一人宽裕。余若安笑了,轻浅如同蜻蜓点水。在杏雨的讶意中进了舟里,泛着舟慢悠悠向远处去。
余若安仰在其上,夏初还未太热,刚好云多。广阔间团拥在一块块的白云如雪,随波入荷叶丛里,几叶绿意点映花红,心情甚是愉快。余若安这样的人越是安静,越是不能将杂乱的思绪丢到一边。眼前一片静好,想着的却是宫里宫外诸多事。她并不想做什么大事,亦不想于小事上纠结。母顾氏的嫁妆也好,余老夫人许诺会给余希颜,她实则便已满意了。摸了摸手上了珊瑚寿字手镯,她有一件便足够了。
舍去宫外,宫内也就宋太妃一心将她放在眼里,也不知何时宋太妃才能放过她自己。空不过是个太后的名头,宋太妃同她除去这个还有什么不一样吗?即便不是太后,宋太妃也能过得很好,而她却不一样。
余若安抬手揉了揉额,她留在宫里只想混混日子直至身死,心里唯一那点惦念不过就是余希颜了,只望周边的大家都好好的。于心底她也明白事态并非可以长久不变,与后宫安逸不同,楚齐两国各有各的变故甚有可能宫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此刻正值乱世。
采了朵荷花,余若安的身形掩在荷叶下头,轻风伴荷花香,不知从哪来的红蜻蜓低飞停在荷叶上。眼经不住在这慵懒的氛围里阖上了。
“说来‘如’字以往是主儿的封号,皇上都不记的,竟将这个字给了宋家小姐。”被这一声吵醒,余若安仍阖着眼,迷迷糊糊。
“算了罢,怎能说皇上的不是,内吏部的公公说了反正皇上也记不得就做孝贵人吧。”
听她们这一来二去,余若安想起来了这位大概是过往跳过舞的,生的是真好看娇魅,可惜了齐胤并不喜欢美人。封号这等事也能改?又听了下去,心下为自己辩解她也不是有意偷听,这时起身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