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通‘怜’字,采莲日那天送与欢喜的男子的物件不是吗?可楚桓王爷带都没带身上。”亏娘娘还特意换成了锦包免被旁人发现。棉雾越说越气,将线扯得紧紧的。
“可娘娘也送了闻公公啊,”杏雨也觉得楚桓王爷要是被喜欢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这其中有许多弯弯绕绕,实是不可为的事情。
棉雾不去想这些,大抵是看戏文看多了,“那怎么能一样,莲子串成的一小串,同放锦包里的怎么能一样。”
见她这般,杏雨无奈地用手指点她的额头,“你啊你啊,还是少看些戏文吧。”
而棉雾是真心为余若安生气的,又呜咽了起来。杏雨觉得她是被针戳到了手忙拉她手来查看,“太医为什么治不好娘娘的病?”
“别哭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娘娘会没事的。”险些就要将实情告诉棉雾了,杏雨好不容易忍住了。
而喜欢欢喜之事皆都被抛于脑后,棉雾去煎汤药去了。
齐子珝悄悄探出一个头,在杏雨的一个愣神中进了里间,趴在余若安床边。“母后,你不要出事好不好?”小声用恳求的语气。
他以为余若安睡着了,可余若安只是阖着眼睛,闻此言感怀颇深。她不想惊了他,仍闭上眼睛。
“对不起母后,他们说我是克星,要是我没有常来母后这就好了。”齐子珝话尾连了哭腔,满是自责痛苦。他捂住眼睛低头,抑制住哭。头上忽被揉了揉,抬头往上看到的是余若安浅浅的一个笑。
“你能来真好。他们是谁?”余若安眸下含怒,爱嚼舌根子的妇人最惯会说这些不讨喜的话,欺负到心智未满的主子头上。以往顾氏逝时,分明是无关连的事情,也有人要跑到幼年的余若安面前说上几嘴。收敛下怒意,复又问了一遍,“他们是谁?”
齐子珝正是处于年纪小但认为自己是大人的时候,感动为上头,但羞恼自己也有上许多。再听及余若安问这话,“母,母后多歇息,儿臣自己也能处理的。”踉踉跄跄出了去。
许是心上有了甜意,余若安觉得身上的苦难没那么重了。
白日睡了许久,到了夜里睡不着了。不知从哪来的虫子一直在叫唤,闭上眼睛不自觉就会认真听那声去。直到有一个脚步声掩盖了虫子叫唤的声音,余若安惊惧,手摸向藏在周处的匕首。下毒不够,竟还要请了刺客吗?
“再吃上两次就会好了。”那人低低絮语,清越的声音清冷熟悉,是楚桓的声音。
余若安安下了心,正疑惑他说的再吃上两次是什么,嘴里就被塞了一颗小珠子。由于下巴被抬起,她不自觉就咽了下去。说来奇怪,感觉吃下去后身上的凉意全都退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明明宝华寺时他将旁事皆置之于度外,如今为什么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