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胤身边的公公想代为传报,被齐胤止住了。一人踏过门坎往内,这里是楚桓幼时所住之处,他倒是住得惯这个地方,抬眼望进的屋饰帘件都像是有好些年头了。其实廊间都封住,唯有一道看起来有人打扫,往左进入廊间,齐胤自己抬过最后一页矮竹帘子。
是一处亭院,倒还不错,植被也好,意韵也好,而楚桓坐在其中,手持着一册书,专注地阅着。
“近来子珝与楚桓你越来越相像了,只顾读书的。”齐胤张口说话,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公公站在楚桓身侧,裴公公听见皇上的话,赶忙要跪礼。“这位公公免礼,地上寒凉。”
裴公公退后几步,从一侧用茶具想要泡茶。楚桓放下书:“裴公公,我来吧。不知皇上来找楚桓所谓何事?”
“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与别人言不知如何开口才好。”齐胤自从当上了皇上,说话间言辞简略,意思直白,他很忙,没有多余的空子为一些小事兜兜绕绕。
裴公公明了,退了下去,好叫二人交谈。
见裴公公退下,楚桓伸手示意齐胤坐:“皇上可以问了。楚桓一定知无不言。”
齐胤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女子无事面上泛红所谓为何?”
“这,”楚桓皱眉,疑惑了,他向来不关心女子之事,与起齐胤来二人半斤八两差不多。不对,齐胤已娶亲了,而楚桓还没有。这么说来,齐胤还胜了楚桓呢。说出自己的猜测,“怕不是伤寒?”
“听听,听听。”齐胤感觉到自己与人无异了,方才在慈宁宫内觉得自己言过有失的难受都化为了乌有,“觉得是生病也没有什么奇怪了吧。”心情缓解后,就离了江都宫,回去批奏章去了,将这件事就此搁下。
裴公公才带一些茶点过来,皇上都已经走了。“皇上怎么来也没有征兆,去也没有征兆啊。”
“若是女子无事面上泛红所谓为何?”楚桓将话复述了一遍,问了裴公公。
裴公公刚将话听完,就笑了,话语间还有些揶揄:“那自是见着心仪之人,含羞而面红了。是哪家的小姐看上了王爷?”
“不,不是我。”楚桓说完犹豫了一二,终究没有问出下一句——若是问这女子是否伤寒,会不会不好。
皇后赵念真回了宫,内室就锁得紧紧的,好一通丢棉枕。
“娘娘,娘娘,皇上不明白说明他真不通女色,何不是好事?”点翠劝道。
那阵声音停了,皇后坐到了床边,“本宫哪里是为了他,当着众人面点破心思,我,我…”连自称都变了。
点翠欲再开口,皇后乳母彤嬷嬷上前劝告:“娘娘,红了脸的又不只是娘娘您一人。皇上却只注意到您,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过了几日便谁也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