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余若玥有句话还是说的不错的。宫中大多消息都是与她无关的,费那么多功夫做什么。既余若玥能打听,就由她来说吧。毕竟余若玥无论如何,都是能沾到太后名头的好处。不让她白沾去,听些消息倒可算做偿还。
但这些都是立于余若玥不逾矩的前提下,若再用那种目光看她,传消息的人还真少余若玥一人不少。
“皇后瞧着和善,不想会因为这小事生气。”棉雾翻开了几下炉盆炭火,比起淑妃,她果然更喜欢皇后多一些。
嘟哝声引来殿内人笑。“棉雾果真年岁还小。”杏雨拍了下棉雾的头。这世上都有丈夫身侧站着他人是件小事的呢。
余若安未笑,疑惑地看他们,后低下头,认真思考,皇后生气是因为皇嗣吧。恩,肯定是因为皇嗣。棉雾还小,不能明白皇嗣的重要性。
寿安宫内,李嬷嬷搅着滚烫的药,意图快些放凉。赵念真从她手上接过药碗,“太医说太妃身子要好好调理才行。”
满屋子溢着苦涩的药味,“你有心了。昨日余老夫人气走了太后,原安排好的事情全扰乱了。”宋太妃面色如常,没有生气,“小太后都能被气成那样,余老夫人好能耐果真如传言一般。”
赵念真将稍凉了一些的药递上去,原安排,是跟‘淑妃的孩子不能留’有关吗?看着宋太妃的脸色。太后,便不可实施,宋太妃她这是要将事嫁祸给太后。人皆道要听长者言,如今看来确有其中道理。
“雪积上一些了吧?”宋太妃示意,竹帘应声拉起,用宽两指的棕青布条束住,外头一棵大石榴树以及假山全覆了一层雪。
“今年的雪比往年大上许多,积了这么厚的一层。”李嬷嬷使人到庭院里清扫,传来了竹枝条刷扫雪面的沙沙声响。
“这阵子应该赏梅了。”宋太妃看着手中新泡浸了梅花的茶,吐到了盂盆里,吩咐道,“皇后,也不用着大设,就于亭间摆几席矮案,使各宫人穿厚实些,去梅林那赏个一时辰,吃个家宴。”
“这,太妃是要…”等了半天,也不见宋太妃明说。赵念真不知自己到时候该做何举措,心下没底。
宋太妃放下了茶,留意皇后神色不安,道:“皇后元辰宴一事辛劳了,其后的事就全全由我罢。大可什么都不用管。”顿一下又道,“皇上登基不久就遇战事,作为妻,与那些妃嫔不同,还得你多体谅。后宫虽不得干政,一两句体己话还是使得的。”
“念真明白。”讶异宋太妃能这般泰然自若,大病了一场似稳重可靠多了。说话也不同以往尖锐。
才接过药,喝了一大口,苦得宋太妃眉头直皱,抿了一口甜枣才稍有缓和,“皇上多日宿在你那边,你的身子也让太医调理些时日。皇后切莫避讳忌医啊。”宋太妃仍是那个宋太妃,话软不了多久,就能说及人痛处,赵念真温顺称是。
出了寿安宫,达嬷嬷见赵念真一路上脸色不好,小声规劝“娘娘定能怀上皇嗣的,不必太介怀。娘娘是皇后,就算她是皇上生母,也不过是个太妃。娘娘何必伏小,太过恭敬。”
“皇上是个孝子,只是我凭何怀不上孩子?”赵念真不计较宋太妃高高于上的态度,毕竟她见过宋太妃待其他嫔妃更为过分。单一腔愤恨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