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都送了贺礼,淑妃也算是赶上点了,各位大臣女眷也都在,纷纷掏出先前听到宫里消息老早备下了礼。
余老夫人也让赵妈妈递上,余家是大户且受齐国历朝先帝赐赠之物颇多,她家的礼一向令人惊叹,好奇。
桧木制的木盒子上雕刻着格桑花,边处留了一道焦灼的黑痕。余若安凝眉,紧皱,手倏地拍在矮案上,“啪”地一声。
女眷们皆望了过去,闻公公咳了声,望着棉雾,单眨了下眼睛,随即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手脚都不利落,娘娘仁善不罚你,还不快到一边去。”
棉雾明了,故作神色慌张往后退。
“这桧木盒子瞧着倒是眼熟得很,可又想着贯没有拿已逝者之物作借花献佛的,余老夫人可知本宫的意思?”盛怒,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周身都略微颤抖。
闻公公先前那一喝,使氛围紧张起来。现在这副架势,以及言语所得出的消息更是使周遭姑娘小姐们屏住了气,
太后的已逝家母,那不就是顾氏嘛,顾湘侯最疼爱的小女儿。顾湘侯过往今时都常在战场,但如今情径不一样,他得皇上重用,他日凯旋归来,得赏封号便是必然。若是真拿了顾氏的嫁妆,顾湘侯本就因顾氏逝世与余家关系不融洽,此番怕是要隔得再远一些了。
赵妈妈递出去的手一顿,留在手里头,交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余老夫人倒是没料到余若安当众直说,明明她过往都该是忍着的。“这是家事,太后娘娘应该明白如今是在元辰宴上。”她面上慈爱,竟显得余若安发怒可笑。真不愧是个老妖怪。
余若雅刚巧于边同大夫人周氏相续,见余若安怒,增嘴:“是啊,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太后娘娘何必与祖母计较呢。”
计较?余若安笑了,气笑了。“莫不是本宫母亲的嫁妆都给了你,才这般急着说话?”目光望了过去,她眸中泛着寒光。硬生生将余若雅吓退了半步,余若安以往至多也不过是冷脸,不屑于瞧她们。吱唔没说出半句。
较远处,
宋太妃正赏着歌舞,她一旁坐着的齐汐往四处随意张望,注意到余若安那处四周的人脸色皆不大好,尤其是余若安,许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犹豫了一下要不是要去帮忙,放下了杯盏便要起身,未想遭宋立姝拉住,“郡主要去做什么?这乐姬舞得多好看呐。可别错过了。”饶不得齐汐解释,宋立姝就接着说了好些品评歌舞的话,拉着她坐在原处。
宋立姝用得劲还挺大,齐汐挣脱不开,又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坐在位置上偷偷地往那边留意着动静,只见余若安冷笑,“家事?”她直盯着余老夫人。咬紧了牙关,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不可训斥长辈,不可在元辰众人面前有过失,不可因一时气恼而毁了多年忍耐,不可,不可。
“娘娘已嫁入宫中,并非余家人了,这是余家的家事。”余老夫人这话倒也没有什么响应,毕竟她老人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通话使靠母家势撑腰的夫人嫔妃们吃了味。
正在这时,传来了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