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她去了寿安宫看了宋太妃,许是因为休息了好长时间,宋太妃比以往面色要缓和上太多,眸子沉重略清明,单眉间多了份戾气。
赵念真见她这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眉心一跳。
“念真,淑妃的孩子留不得。”宫中说话一贯是弯弯绕绕的,毕竟宫里大多人都是闲人,宋太妃不带任何铺垫的直白,更是叫赵念真心惊,“是皇上的子嗣…”
“皇上将来会有很多个子嗣,长皇子的位置只有一个,一如太子,一如太后。”宋太妃静下心来,不似以往易怒。思绪也活络多了,光生她们的气有什么用,就该直接铲除祸害。“我知道你心善,可旁人是吗?你好好想想吧。”未等赵念真答话,宋太妃就使人送她出去了。
故今日赵念真才会来慈宁宫这,还特地赶在淑妃在的时候。太后虽同她父一般从不做立场。于这事,看来好像是与淑妃一道的。淑妃,赵念真眸色沉了沉。“太后娘娘,这儿的丸子好吃。”赞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太后娘娘若不想听曲子,下回若有杂耍班子好,就找来太后。”
这么一转身,太后如何,淑妃如何,都将与她无关。入了宫本就该为了自己,谁人都是如此,她没有错。既宋太妃是护着她的,她就与宋太妃一道。
“对了,太后娘娘可要注意保暖,过几日会下一场雪,且要连下上许久。”说完才离了。
楚桓吃完了丸子,接上了赵念真的句尾,“到元辰估计也得下雪,湿凉得很,确实要保暖。”
“到时,你与子珝坐在一角,清静处。”余若安自己不喜热闹,嘱咐别人也是如此,说来才觉不妥,又看楚桓,他总一人独来,一人独去,贴身人都不带,大抵也是不喜热闹的。
“位置应自有安排,楚桓随处皆可坐。于我来说都一样。”元辰这等为君所设之宴,拉拢得贤才,嫁女娶妻,本也与他没有干系。这次,他也并不是很想去,奈何齐胤所邀。“原我去过元辰宴。”
殿里宫人淑妃皇后走后散的差不多了,单只有杏雨几人留着。他说这话,也不会叫有心人听去搬弄事非。
“嗯?”余若安不解。
“幼时耐不住好奇心,宫里周围的人都说元辰宴好看。于是偷摸着藏在草堆里望,险些让人给发现了。”
楚桓周身渗出了淡淡的哀,故事远没有他此刻说的温和。那一次,他差点饿死。于质子来说也并非是稀罕的事。先皇自己玩乐哪里可能顾得上什么质子,而质子落了敌国,克减三餐是常事。正当元辰,宫人们要干的活计多,忙得忘了他。他就想元辰的宴上应该会有食物,去了元辰,果真是满桌的浆酒霍肉。
“看不出你会是做这等事的孩子。”她还以为楚桓这模样作孩提时也是现在这样。
“后如何?”质子未邀而至于宴上,怕是会其中惹上不少麻烦。
楚桓摸了摸猫的头,其舒服地眼睛眯住。“这猫跳了出来,救了我。”
“这猫大概好多年岁了,怪不得它毛略枯。”闻公公得知猫也在宫里待了许久,颇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觉。“且怪不得它肯在冬日里来屋舍里头,要不然怕是过不了今年冬。”
“那时所望见的元辰如何?”余若安想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元辰肯定是想象中的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