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心疼地给她包扎好。“小姐,是怎么烫成这样?”
余若安不语,透过窗子淡淡地望向四妹妹余若玥院子的方向。又收回了视线。手上已经裹好了细绵布。
夏末,
伴着锣鼓喧闹的声响,圣上大婚,人潮涌动,余若安端坐在凤轿里,阖着目,手里紧握着一根尖锐的银钗,松了松钗在了头上。就算是让余府都沾上事非,她也绝不会与那皇上欢好。只是可惜了她的弟弟,她伸手去抬轿帘。
帘外少年明眸善睐,穿着一袭红裳,隐隐带着哀悲。
松了帘子,打在轿子边上。她在轿子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散着果子花瓣的喜被之上了。等了许久,四周除了风声没有一点动静。
墙根处,两个婆子絮语。
“皇上怎么到这时还没有来?”
“荣妃那宫里出了幺蛾子了。”
“在这个时候?”
“新来的皇后娘娘如此年轻,等她真受了宠,皇上还能想起来荣妃?当然是得在这个时候。”
她们说的声音极小,几乎轻不可闻。若不是这屋子里实在是静,余若安兴许也不会听得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荣妃倒是无意帮了她。
忽然风声没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烛光都因为人影的走动而惨烈地摇曳着。
“站住。”门中的一位管事妈妈喝道。
那边来人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一脸慌张,向前大步跑了几步。几个丫鬟上前刚要拦,他一个踉跄扑到了地上。“皇上驾崩了!”
众人都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节哀!”
余若安攸地站起身,显然是被这变故怔住了,往后退了一步,后重重地坐下。
余丞相府这边设得宴刚刚才散,余白间正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准备入睡。那边来了一位小厮将宫里的消息禀报于他。京城那边丧鼓的声音敲响,余白间是身上披着衣裳,束带都没有系好。一只手提着鞋子,一只脚蹦跶着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母亲,儿子有急事。”
赵妈妈看着余丞相这般样子,也不敢拖延,连忙去里边禀报。
余老太太简略地穿好衣服,到了中堂坐在边侧的椅子上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是什么事这般急?”
“皇上驾崩了。若安她成了太后了。”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仿佛昨日才听得她要嫁入皇宫一般,今日就成了太后。余白间一时不知是要喜,还是要悲。
余老太太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之后继承大统的是哪一党的皇子啊?”余若安算得上什么要紧的,之后朝堂局势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