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这花摆在这里可好?”杏雨将花束在白玉花瓶里。置于余若安的榻边,小心地问着余若安的意思。
余若安点了点头,这坤宁宫许久没有人住进,安静虽是安静,始终少了些人味,几束有朝气的花摆着,也是让人舒心些。
寿安宫内,
皇上已经出去处理公事,宋太妃见了自己出色的儿子低着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又回了榻上小睡了一会儿,只是脑后两寸的地方不时会有些刺痛感。
“太妃娘娘,坤宁宫的探子来了。”李嬷嬷躬着身子贴着宋太妃的床侧小声唤道。
宋太妃本来睡得就不沉,一唤便醒来了。李嬷嬷扶着她坐起身。“你说说那小太后从昨日到现在都做了些什么?”
书画屏风外传来了声音,如实将余若安的行程叙述了出来。李嬷嬷塞了几块碎花银于那人的手上,望着那人往坤宁宫的方向去了,才回到了寿安宫内替宋太妃梳妆。
“荣妃的那个儿子像极了他母亲,那机灵劲,知道我不会容下他,就去投靠小太后,简直就是可笑。”宋太妃说着便笑了起来,没过一会儿,脑后又开始疼。
李嬷嬷放下梳子替她按揉着,“娘娘笑什么?”
“你可知是谁下令送荣妃去太宗正院的?”宋太妃阖上眼睛,这头怎么会一直疼。
“这,小太后做这等事?”听着宋太妃这么一说,李嬷嬷猜出了大概,她跟着宋太妃这么多年,也是看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真没见过像这样一入宫便拿人性命的大家闺秀。
宋太妃眉一挑:“你以为这么多年余家的屹立不倒,还节节升高,会是个平静的地方?内宅宫里都是差不多的地儿。这可是胤儿亲口与我说的,你安排些人,让那齐子珝知道。我要让他明白,这世上再无人同他一道了。”
会挡在她皇儿面前的阻碍,她通通都会除去。
“母妃,母妃。”几声欢快的女声从寿安宫外传来,风风火火地跑进一名少女,她眉眼里含笑,脚步轻盈,惹人怜爱极了。
宋太妃顾不得发未拢好,张开手抱住她:“汐儿,你做什么走得这样快?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好?”
李嬷嬷见了郡主,心里松了一口气,郡主来了,太妃娘娘就能少忧郁一些了。
齐汐,汐,傍晚涨起潮水的意思,一如她傍晚出生给爹娘带来的欣喜涌起一般。“母妃,我听说兄长当上了皇上。”齐汐从下边的人听到了这消息便奔走过来了。
“满宫里都知道了的事情,你怎么才知晓,还跑出了半头汗。宋太后从怀里拿出帕子替她拭汗,齐汐的长相颇像她年轻的时候,叫她怎么能不喜,宫中那些龌龊事半点都不让齐汐接触,养着她喜善的性子。
自记事起,兄长与母妃便一直为这事而努力,甚至不惜与父皇反目,好不容易得来的,齐汐看着宋太妃的脸色,问道:“母妃怎么没有那般高兴?”
宋太妃看齐汐担忧,扯了个笑:“高兴,当然高兴。”宋太妃心里明白,齐汐是不会理解太后与太妃之间的天差地别,说与她听了,她也定觉得那小太后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