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郁千城懊恼，“是不是要把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都用钱算好，每一笔都记在账上？”

“可以。”芮悠然忍着委屈，她又没说要算得那么清楚。

“好，那我找个专业会计跟你好好算。”

芮悠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就啪地挂了她的电话。

一时间，她胸口几乎憋得喘不过气来，眼泪扑簌扑簌直落。

她终于体会到那些宝妈为什么说孕期女人敏感又多疑了。

之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每天都清醒而独立。

凯瑟琳叫她吃午饭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微微泛红，芮悠然低着头，听凯瑟琳说着那些家长里短，心情好不容易才调整过来。

结果下午，家里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芮悠然认得她，郁千城的下属，当初跟他们从国内一起过来，也是难得的几个女性精英当中能力较为突出的一个，上次自己去洛杉矶看望受伤的郁千城，她还对自己态度不好。

“你来这里是……”芮悠然发现她身上的女士西装似乎跟郁千城的衣服有些像情侣装，心里又有些不爽了。

“boss让我来跟你算账。”陈樱简单说明来意，“你应该方便吧？”她目光复杂地扫了一眼芮悠然的肚子。

芮悠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强忍着让她进来，为她倒了一杯茶，“算什么账？”

“他说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陈樱大概是唯一一个不把她当郁千城女人看的人，语气有些冲。

芮悠然深呼一口气，“行吧，我先想想。”

“听说你的记忆力不错，应该不会漏掉任何一项。”陈樱面无表情地打开笔记本，显得刻板又严格。

芮悠然见她姿态比自己还要像个主人，笑了，“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可能会漏掉很多项。”

陈樱蹭地一下抬头看向她，“芮小姐，请不要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们都是大忙人，处理的都是八个零以上的项目，没有时间耗在你这里！”

芮悠然静静地看着她，眸中泛起点点水光，“他是故意的吗？”

“什么？”

“没什么，让我好好想想，应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起……”

陈樱见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自己根本记不下来，怀疑她是不是在刁难自己，“芮小姐，你能不能说慢点？”

“处理八个零以上项目的人都这么无能吗，一点口述内容都记不住？还怎么跟别人谈生意？万一记漏了一个零，就不是小事了。”

“芮小姐，请你不要公报私仇！”陈樱怒了，她竟然想用记忆力碾压自己，自己明明也不差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公报私仇了？”芮悠然轻轻抚摸小腹，察觉小家伙的快活心情，唇角牵起一丝笑纹，“我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记不住，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陈樱心中恼火，却不敢跟她公然叫板。

结果第二遍复述的时候，芮悠然明显加快了语速。

“芮小姐！”陈樱怎么可能记住那么多哪怕一瓶饮用水都要算上的细碎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