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暮环眼前一亮的是,不远处就有一个马棚,里面有三匹马,两匹老马,一匹壮马,那匹壮马看上去是两匹老马的孩子,都是棕色马,没有一丝杂色。
几人在桌前坐下,君亦景与殿锵锵坐对桌,楚暮环和南溪坐对桌,正好坐满一张桌子。
不多时,大爷大娘便从厨房里忙活完了,大娘见了客人也是很高兴,看来这家来福客栈的确很少人知道。
“几位衣着不凡,想必是自京城里来的吧!我们和益州经常有些药材贸易,歇脚的倒是不少,几位贵客这是去益州?”
益州多山,草药自然就多,和京城之间的贸易往来也就是药材,有些甚至因为品质好,还能入皇宫的太医院,整个京城大约三分之二的药材都是来自益州,仁和医馆的药材便是直接从益州采购,然后由商客用马驮着送到京城,达成交易。
殿锵锵看大娘和大爷都很热情,也不是很拘束,索性和他们聊了起来。
“是京城来的,不过不是去益州,本是要到青州去的,不想走错了路,这才到了这里。”
大娘边将自己早上刚炒的几个菜端上桌,边唏嘘道:“哦,原来是到青州去,我就说嘛,只听过咱们益州往京城跑的,没听过京城人到我们益州那边大山里去的,青州好啊,青州富,益州商客的药材有一部分也是要卖往青州的。”
殿锵锵拿上大娘递来的筷子道:“大娘是益州人?”
大娘也不见外,从旁边的桌子旁搬来两个小板凳,和大爷一起坐到了殿锵锵和楚暮环中间,也一起上桌吃了起来。
“吃呀,吃呀,别拘着,就和在自己家一样。
是啊,我和你大爷都是益州人,原来也是商客,在京城、青州和益州之间跑药材的,现在老了,跑不动了,因为常年不居家,益州的屋子也租出去了,后来索性将房产变卖,来到这里建了间客栈,这客栈位置不是多好,若是有人寻来了也是缘分,就让他们在此歇歇脚,再往其他地方赶路。
瞧见那两匹老马了吗?那就是我们走商时候驮药材的马,养了十几年,和我们一样老了,干不动了,前几年生了只小马,转眼间也那么大了。
要是我和老头子没了,可得把这马放了,别饿死在马棚里,那可就造了孽了!”
大娘笑眯眯的,人特别好,在聊起过往的时候,满眼皆是繁星,殿锵锵撑着脸,听得入迷,连饭都忘了吃。
君亦景夹起一口菜喂到她嘴边,还得手动掰开殿锵锵的嘴,这才能将菜送进去,幸亏这厮还没忘了咀嚼,否则君亦景真的要给她代劳了。
聊着聊着,大娘突然一拍脑门:“对了,我的乌参大补汤,等着,我先去把汤盛出来!”
经过大爷大娘一番热情款待,几人都吃的很饱,楚暮环跃跃欲试,想尝试一下看能不能买下马棚里那匹壮马,如果能成,那他们赶路岂不是方便很多。
可还不等他提这档子事,殿锵锵那边惊呼一声:“呀,我这手上是怎么了?”
君亦景紧张地拉过来一看,殿锵锵的手上起了些红疹子,密密麻麻的,很是恐怖。
大娘探了个头,一拍大腿:“哎哟,这姑娘是不是乌参过敏啊,都怪我,忘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