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锵锵努力抑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眼前丧失生命,第一次,血腥和暴力就发生在面前。
这么近。
君亦景又笑了,语气有些无奈:“怕了可以就此住手,以后这样的事情会有很多,甚至有时还需要你亲自动手。”
住手,这个词很有诱惑力。
她可以住手吗?住手什么?住手进入官场?住手和他同谋?还是……住手爱他?
殿锵锵前进两步,畏畏缩缩地伸出手,她心里也很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畏缩。
她替他抹去脸上溅上的那滴鲜血,在触碰的一瞬间,她甚至还感受到了那滴血的温度,还是热的。
殿锵锵从未想过,这一刻的发生。
即使自己身负异能,她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她需要亲自动手。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她不是民事司司长吗?这分明是个文官。
不过想想楚暮环和南溪,他们两个人大概也不是善人。
——
厉王专属马车再一次开动,马夫将马车赶到正确的道路上,他们继续回府。
中间消失的这半个时辰,将不会有人知晓。
晚风清凉,从车窗外吹进来时,掀起来车帘飘舞如蝶。
殿锵锵深深地瞧着他,突然有些心疼他。
都说原生家庭是性格形成的原罪,君亦景这样冰凉寡言,大概也是如此缓慢形成的。
他不像太子,生来母亲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开始便得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却要和他争,和他斗。
有时殿锵锵觉得这是何苦,和八皇子一样当个普通皇子不好吗?虽说不受重视,但也乐的快活。
但她后来渐渐发现,皇室中人,没有一个真正自在快活,八皇子为何开万食斋?为何在一开始便有意拉拢她?
太子又为何不惜自降身份引。诱一个女人来获取先丞相殿元修的情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