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白苗苗肯定地说。
她拉着宋淳坐到一个条凳上,两人一起看比赛。
宋淳的后面,还有十来个人没有上台唱歌,他们接下来一一上台。白苗苗确信没有一个人唱得的比宋淳好。
评委们打出的分数也都不高。
最后一名唱完歌下台,管理人员走上台,把麦克风关掉抬了下来,又有几个人在收拾舞台准备散场。虽然分数已经都打出来了,但还未公布最后的获奖名单。
一个管理人员跑过来,急匆匆地说有一个人没比赛!”
评委问么意思,不是所有的人都已唱完了吗?”
管理人员说才又来了一个人,说要来参赛。”
评委说快让那人进来呀!“”
管理人员似乎有些为难,他说……我感觉那个人有点儿不正常,怪怪的。”
评委问填了报名资料了吗?”
“刚刚填了。”
“那就没有问题,快让他进来吧。”
管理人员就带着一个穿着红夹袄的女人进来,领她走上台子。
那女人一进来,人群中立刻传来嘤嘤蚊子声似的小声议论。
女人的红夹袄又破又烂,好像在泥地里滚过。她的头发也很怪,乱糟糟的,像堆钢丝。这堆“钢丝”一大半束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辫,另一半却贴在额头前,直直垂下去。
她的身材、动作又不怎么像女人。虎背熊腰,走起路来两只脚撇呀撇的。
她的皮肤也不像女人。虽说乡下的女人常干农活,皮肤粗糙,但也没有糙成这个样子的。
她的脸就像是十多天没洗过,褐色的,脏乎乎。
“大概是一个拾破烂的吧……”有人猜测道。
还有人说的头发真难看,怎么看上去是用旧棉线染黑油做的。”
白苗苗侧身靠向宋淳,眼睛看着那个女人,小声问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她心里实际已经有七八分把握。
果然,宋淳回答道知道,是阿其。”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从台上带下来啊……”白苗苗轻声问,“我们应该把他带走,然后去找老村长阿他。
阿其大概是趁阿他不备,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我们去找阿他,把阿其带给他,让他来对付。”
宋淳说,现在阿其没有伤人,他只是想在舞台上唱歌。”
“这里这么多人,让他自由在这里活动,对大家来说是个隐患,”白苗苗说,“别忘了,他是一个疯子。”
“他现在挺正常的,”宋淳看着穿着女式红夹袄的阿其走在台上,眼神犹豫。
“可他有可能突然发疯伤人!”
“他现在还正常。”
“你忘了他做过什么!”白苗苗气恼地说,“他如果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你担责?!”
宋淳看着她,轻声道等等,看情况。”
“可是——”白苗苗说到一半,不说了。
她知道宋淳是在可怜阿其。
阿其这么大年纪,自己偷偷跑出来,辗转在城镇乡村,好不容易有了次登台唱歌的机会,现在硬生生剥夺他的这个梦想,的确很残忍。
这次机会错过了,他大概再没有别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