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抬腿就要走,走了几步,又感觉浑身懒散,不想走了。
她多年没有到过乡下,乡下对她而言是很陌生的。想到要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她有点怕了。
钱玉儿看见钱琳儿返回,讽刺地笑笑。
钱琳儿不高兴地坐到钱玉儿身边。突然,她又叫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钱玉儿问。
“我们可以叫爹爹打电话去问呀,爹爹工作的地方有电话,”钱琳儿说,“打给严家村大队长,就说问问那个去西南方的青年的情况,然后严家村的大队长肯定会说出宋淳哪天回,甚至是坐哪个车!”
钱玉儿说:“爹爹打电话,严家村的大队长一定会接的。可是我估计爹爹不会乐意这样做。”
“你傻了!”钱琳儿说,“爹爹是喜欢宋淳的。我们跟爹爹说,宋淳旅途劳累,我们确定好时间,在车站接一下他,请他带我们家吃顿饭。这样不好吗!”
于是,钱玉儿和钱琳儿就去缠她们的父亲。钱伯伯一开始是不同意的,电话是公家的,自己拿来干私事可不行。
可经不住两个女儿的死缠烂磨,他终于同意了。
钱伯伯通过电话,知道宋淳将于后天十一点半下火车。
白苗苗和白学仁回到严家村,白苗苗先到猪圈里看了看。
“王姐,小猪们还都好吧?”白苗苗一进猪圈就问。
“都好得很呢!”王姐大声回答。
她正用一把大刀把玉米杆儿剁烂,用来喂猪。
王姐问:“路上顺利嘛?”
“顺利,”白苗苗回答,“坐火车的时间有些长,头有点晕,其他的倒还好。大哥、二哥都在新学校里住下了。”
王姐说:“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狗剩天天来帮忙养猪呢。他是个朴实孩子,心眼真好。”
“噢……”
白苗苗想起上一次见狗剩时,他们还吵了架。
唉,知道狗剩做了这么多,她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可她对狗剩没感觉,她已经告诉过他了。
过了两天,火车站里,钱伯伯一家等待着。
钱琳儿不时看一眼墙壁上的钟表。
钱玉儿一直在照她的小镜子。
十一点半。
“哎,宋淳哥哥!”她跳起来,叫道。
钱玉儿也叫道。
宋淳背着帆布包,在拥挤的人群中。
他终于到了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停下,似乎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白苗苗没有来吗?
“宋淳哥哥,看这边!”钱琳儿使劲挥动自己的小手帕。
他看到了钱玉儿他们,向他们走去。
“哎,宋淳!”在五十米处,白苗苗喊道。
她踮起脚尖,努力挥手。
然而,火车站的噪声太大了,宋淳根本听不见白苗苗的声音。
他跟着钱家人一起走出火车站,上了一辆小汽车。
白苗苗看见钱琳儿不经意间用手挽住宋淳的小臂,咯咯咯的笑。
白苗苗思考一下,离开火车站。
一路上,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她对自己说,白苗苗,你不要想这些事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说服大队长买奶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