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苗苗已经开始干活了。
宋淳没办法,只好加快速度,免得让活儿被白苗苗抢了。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在田里劳作的生活,只是有时白天劳动强度太大,夜里胳膊、腿都会疼,疼得他睡不着觉。
两人总比一人强,一会儿,他们就合力把活儿干完了。
实话说,白苗苗以前还真没下地干过,她现在才知道,下地干活真的好累啊!
她现在倚着一棵老槐树坐着,用手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
宋淳坐在她身旁。
他突然说:“我给你吹个笛子吧?”
“好呀!”
听到这个,白苗苗一下子精神了。
于是,宋淳站起身,把手伸进老槐树的树洞里,拿出一根笛子。
“我自己做的。”宋淳腼腆一笑,“音质一般。”
这时吹来一阵儿风,老槐树上的叶子“哗啦哗啦”地响。
宋淳拿起笛子。
悠扬的笛声响起,在田野里回荡。太阳光好像没那么毒了,混合着绿阴,柔柔地撒向地面。
笛声响,鸟儿也在叫。但鸟儿的叫声比笛声差多了。笛声有韵味,有情感,而鸟儿只会伸脖子啼叫。
一曲终了,宋淳把笛子擦拭过了,放回树洞。
他转头看白苗苗,发现她呆呆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宋淳轻笑。
白苗苗喃喃说:“你吹的真好听,你真有才华。”
宋淳笑容满面:“你觉得我有才华?”
白苗苗突然感觉,现在好像不太对劲啊……
于是,她调整语气,公事公办地说:“我觉得,民艺团让你加入是正确的决策。你的音乐水准很高,达到了演出的标准。”
“好吧。”宋淳回答。
不知怎的,他好像有点儿失望。
一会儿,休息够了,宋淳却找大队长检查田地的耕作,合格后,他们就往镇上走。
刚来到民艺团门口,白苗苗听见有声音在叫她。
她问:“谁在叫我名字?”
没有人回应。
白苗苗问宋淳:“你听见有声音叫我吗?”
宋淳点点头。
这时,又有人在叫她,声音听上去挺熟悉的。
白苗苗说:“你谁呀?出来!”
也没人出来。
白苗苗无奈,让宋淳自己先进入民艺团练习,而她在这里等等。
果不其然,等到宋淳走后,一个身影出现。
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头戴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苗苗,我的伤愈合了,留疤。我记得你说你能让我的伤疤消失。”
“于珍姐姐!”白苗苗叫道。
“是我。”
于珍稍微抬一下头,又很快低下去。
一瞬间,白苗苗看到于珍姐姐脸上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虫子。
白苗苗说:“我们找一个隐蔽一点儿的地方。”
她们来到民艺团里一个用来放器械的旧屋子。
屋子常年没人走动,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于珍姐姐擦拭了一个破旧红皮鼓的鼓面,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