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往前走，越往前走就越冷，等走到镇上，两人已经快冻僵了。白苗苗和宋淳走到一个招待所。招待所里还算干净整洁，装修成橙黄暖色调。

宋淳说：“你在沙发上坐坐吧，这里有热水。来，给你。”又说：“不要跟我一起去啦。”

白苗苗点点头，同意他的安排。她也没有胆子见宋淳的爹呀。宋淳去了半天，也没有回来。

白苗苗有点等不及了，但她又想到，那是人家父子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肯定要时间长呀。

于是白苗苗就继续等。等了好久，白苗苗，终于沉不住气了，就请一位扫地的大妈帮忙进去送毛巾，同时看下屋里的情况怎么样。

大妈去了一会儿，回来，告诉她：“姑娘，我去看啦。屋里有两个男的，其中一个男的挺年轻的，却跪在地上。另一个大概是他爹，看上去是个大人物，但是那人冷得很，一直在批那个年轻人。”

白苗苗给了扫地大妈一点钱答谢。她听了大妈的话，心里非常焦急，就走上楼去。宋淳告诉过她门号，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

隔着门，能听到他们两人的说话声。宋淳在辩解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太清。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就比较清楚了，他声音中带着种威严、不可质疑。

两人说的是宋淳为什么不去考试的事。

白苗苗把耳朵贴门上，屏住呼吸倾听。

听着宋淳的辩解，她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几乎忍不住想要打开门进去，对他爹说：“对不起，是我的错。”然而她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蹲下，坐到招待所狭窄的楼道的地板上。楼道光线有些昏暗，一排排全是一样的门。白苗苗感觉有些头疼，她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过了许久，她听见那扇门“砰”的一声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的步子很稳，又很有力度，走路生风。看他的穿着，和镇上、村里的人都不一样。白苗苗想起上个月有一个考察组到严家村调查，考察组的人就是这样子的打扮。

男人并没有一眼坐在地上的白苗苗，就大步流星走了。白苗苗想要走进他刚刚离开的那间房间，，到了门口，发现门开了一个小缝，她从小缝里看见宋淳还跪在地上。她又决定不进去了。

她知道宋淳不希望她看见他这个样子。她就回到楼下，坐到沙发上等着。一会儿，宋淳下来了，他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表情自然。

他问白苗苗：“我们在镇上吃顿饭吧，吃完饭再回村。”

白苗苗说：“嗯，好。”

他们一起来到镇上有名的小菜馆。那家菜馆可有名了，镇上的人，村里的人，只要去过，都说那家的饭菜好，用料最足，色香味全。白苗苗见到那家小菜馆，觉得人们描述地夸张了，这小菜馆看上去非常的普通，里面的窗帘桌布什么的东西都有点儿发黄发旧了。

宋淳和白苗苗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宋淳点了二盘韭菜水饺。白苗苗，请服务员给他们用小碗盛一点醋，再要了几瓣大蒜。

宋淳说：“韭菜冬天吃最好了。韭菜是热物，冬天吃了浑身都会暖和的。嗯……你今天跟我来真是不对，让你受冻了。”

白苗苗说：“我不冷的。现在吃了饺子，浑身都热起来了。”那饺子是真真好吃，白苗苗没想到它这么好吃。或许是常在家里吃普通饭菜的缘故。现在吃上这么好吃的饺子，就感觉身上神仙一般。

白苗苗吃着饺子，开心地看窗户外头的景。这个小菜馆的窗户倒是擦得很干净，玻璃上沾着几个雪花，很漂亮。外头的行人来来往往，都把脖子缩在衣服里。人们大都穿的灰色或者蓝色的外套很少有别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