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卿恭敬地答道:我也是回了御城才知道老师离开御城了,不过以前她就说过,想到处走走,开阔开阔眼界。
古一然嗯了一声,掩住眼底的那抹失落。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父母离世了,和自己的亲妹妹也早早地决裂了,大概也就这个看好的徒弟值得她花点心思了,只可惜,命运不公,她还是出了意外不能跳舞了,就和当初的她一样。
人老了,就爱回忆,他又想到了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机场,她一个人提着一个黑色的小包,戴着帽子,不施粉黛的模样,很漂亮,完全不像快五十的人,看起来却很开朗,很爱笑。
难得她不躲着自己了,还热心的请自己在机场的咖啡店喝了一杯咖啡,还问起了他的身体,他的孩子,就像多年不见的朋友,陌生却又熟悉的聊着家常。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比她躲着自己的那个时候更难过,看着她坦坦荡荡的样子,他不想接受,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她真的放下了,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她笑着,他也只能笑着,两个人聊了十多分钟。
后来她看了看表,起身,笑着对自己说,古一然,再见了。然后笑着消失在茫茫的人潮中,就像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他的预感没有错,此后,六年,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看着她的背影,兜里的那本离婚证,他耗尽了一切拿到的离婚证,最后躺在自己的兜兜里,安静又苍白。
所以,他一直在期待什么呢?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在他和欧阳灿发生关系的那一刻起,他这辈子和欧阳燕就彻底的没关系了。
人生这东西,就是这样,无论你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只要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就只能全盘接受。
回忆回拢,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那硕大的水晶灯,看了看宴会厅里珠光宝气,盛装出席的男男女女,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一切都是假假真真,虚虚实实的。
他藏住眼眸深处的遗憾,举起手里的酒杯,笑着轻尝了一口。
场上盯着他们的人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前面敬酒的那么多人他都只是举了举酒杯,而对这对年轻人不但说了话,还喝了酒。
想到这,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苏瑜睿和傅卿卿,想着苏瑜睿虽然少年成年,是个天才,但和古家素无交集。而他旁边的那个年轻女孩,更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大概也就是他带来的女伴。
但古一然的态度,却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一想到这,大家看苏瑜睿的目光都变了。
而这一切,傅卿卿和苏瑜睿并不知晓,他们就像完成了任务似的,敬完酒,转身离开了。
生日宴是在古家举行的,但邀请的人并不多,可就是不多,也差不多来了上百人。宴会也是传统中式的,偌大的宴会厅张灯结彩,喜庆吉祥,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正中间是一张大大的金色楠木的圆桌子,四周围绕着中间的桌子摆了六张大圆桌,上面铺着红色的写有寿字的桌布。这满堂的中式风格,到让一些穿着礼物和西服的人显得不伦不类,而越发的衬的身穿夏国传统服饰的人精神而有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