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2 / 2)

秋昀回到卧室,解开上衣的扣子,走进浴室调了下水温,给浴缸放水。

清凉的水划过指尖,慢慢转热,他坐在浴缸边沿,漫不经心道:“说说看。”

“苏晋元出生在商贾之家,其父年少跟着一个珠宝大师学徒,娶了大师的女儿,继承了大师的银楼,改名为苏氏银楼。”

大约半年多前,有客人说苏氏银楼卖的珠宝为假货。

若只是一个客人这般说,苏父尚且能应对,可十几个找上门,且珠宝确为假货,苏父便知是被人暗算了。

这十几个人有大部分都是怀城上流人士,苏父一时找不到算计之人,只能赔偿,然这些人都不好惹,最后赔得倾家荡产,打击太大,一口气没缓过来,去了。

苏母与丈夫往日感情和睦,无法接受丈夫的骤然离世和一贫如洗的家,买了包药偷偷吞下去,跟着走了。

变故发生后,苏晋元兄妹处理了父母后事,拿着为数不多的钱搬到了北城贫民区。

为了调查暗算苏氏银楼的人,苏晋元退学,靠着苏父昔日关系,白日在餐厅做服务生赚钱糊口,晚上去百花门当酒童探听消息。

其妹苏冉不忍哥哥这般辛苦,又听到隔壁姑娘说在西餐厅、梨园和茶楼附近卖玫瑰花能赚点银元补贴家用,便也退学,学着去卖花,然后被余君怀看上了。

之后便是秋昀所知道的事。

不过苏晋元带着其妹逃跑后,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伙土匪。

这是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

苏晋元是刚逃出狼窝,又遇虎口,他一人难敌四手,打斗中身负重伤,滚下山昏死了过去,而妹妹苏冉则被土匪抢了回去。

落入土匪手中,想来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冉不堪受辱,找机会自尽了。而苏晋元则被恰好路过的商队所救,等他从昏迷中苏醒时,已经在锦市的医院了。

苏醒后他顾不得身上的伤,跑出医院想回去救妹妹,却因伤势太重再次昏迷在半路上。

这次救他的是锦市军阀的庶子,这个庶子野心勃勃,然上有两个嫡兄,他又不受父亲待见,便出城散心,遇到了倒在地上的苏晋元。

他救苏晋元可不是出自好心,而是他的大哥好男色。

而苏晋元五官精致,面容雌雄莫辩,他想把苏晋元调教好了后送给他大哥。

苏晋元落入这个庶子手中后,隐忍多时,找到机会投靠了庶子的二哥。

锦市军阀儿女众多,且个个都是狼子野心。

苏晋元用他特殊的身份周旋在庶子与嫡兄身边探听情报,干掉了二人,又花了数年帮那位已经是少帅的二哥夺得了大帅的位置。

这位大帅也履行了当初的约定,助苏晋元报仇。

待苏晋元大仇得报后,他继续跟在大帅身边,直到一次随大帅清剿土匪,一个没注意,中了一枪,死了。

“……”秋昀听完后怔了好半响,无语地从浴缸里站起来,裹着浴袍走出浴室,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莫不是他每个世界都会英年早逝?”

小镜子也不知该怎么说。

“所以他辗转在这些小世界到底为了什么?”

前半辈子坎坷,好不容易扭转乾坤,苦尽甘来,还来不及享受,就死翘翘了。

小镜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若他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个人,那他应当是在渡死劫。”

渡死劫?

若是如此,也难怪上个世界的丁元看似破了死劫,最后还是死了,死的还那般不体面。

“他死的时候多大?”

“三十。”

三十?秋昀记得上个世界的丁元也是三十岁死的,而他赶去救丁元时,丁元才二十七。

他掩下心中异样,换了睡衣躺在床上,陷入深思。

这头的苏晋元精神恍惚地回到自己的院子,脑海里全是‘余君怀’说的那番话,连听到动静出来与他说话的妹妹都没发觉,顾自回到房间,灯都没开,躺在床上,睁眼望着黑漆漆的屋顶。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忽地嗤笑了一声,真是魔怔了。

别说‘余君怀’是男人,便是他喜欢男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余君怀’那个差点强抢了他妹妹的恶霸?

而当初之所以没说明男人身份,是怕那些闯进他家的下人意识到妹妹的存在;再说他也不是蹦跶,是挑衅,是炫耀。

他下意识忽略了中午的安慰和方才心中的酸意,说服了自己后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意识沉睡了后,他再次做起了梦。

然这次的梦中没有父母和妹妹,而是装修精致的小洋房——他挡在牡丹与‘余君怀’的中间,‘余君怀’倾身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既然你不是想女人,那是在想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是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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