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刘德仁，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看马鸣啸，又看看秦远思或者小王，牙齿咬着下嘴唇，眼神不停地在面前三人的身上游移，闷闷地一声不吭。

“这个电话应该有人接听吧？”马鸣啸指着礼盒上的投诉电话问小王。

“嗯嗯，这是24小时专人值守电话，肯定有人接听。”小王立刻应声，她扫了眼礼盒上的“投诉电话”四个字，一脸不解地看着马鸣啸，小心地问道：“先生，这可是投诉电话，您不会是”

“不关你们两个的事。”马鸣啸笑了笑，“我就是想把今天的事给厂家做个说明，希望他们以后能安排个靠谱点的‘正式工’过来。”

马鸣啸说到“正式工”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

眼神不忘朝头冒冷汗的刘德仁那边瞄了几眼。

小王看了看马鸣啸，又和秦远思交换了一个眼神，再不说话了。

秦远思自然也是默默不语，低着头，看着手里的poss机。

“麻烦问下，那个大袋子能给我用一下吗？”马鸣啸指了指摊位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大布袋子，问小王，“我想把这些东西归拢一下，这样比较好提。”

他叹口气，“一会还得挤公交呢，手里提着这么多袋子，不方便。”

刘德仁嘴角不停抽搐，瞪了马鸣啸一眼，心里暗暗说，“好小子，这b装的，我给你一百分。”

小王立刻拿过大布袋子，帮着马鸣啸把蔬菜和牛羊肉都装进去。

“这样就好多了，谢谢你啊！”马鸣啸左手提着大布袋子，右手提着秦远思送他的月饼礼盒，“我知道你们的政策，我呢回去就打那个电话，我话不多说，就强调一点，这1500盒的销售提成，只能算到你们两人的身上，再跟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有关系。”

刘德仁抬头看着马鸣啸，欲言又止。

他在心里就想，“怎么说我也是有十多年工龄的老员工了，我就不信就凭你这二十多万的订单，厂子里就能把我给开了。”

马鸣啸淡淡地笑了笑，缓缓对秦远思和小王说道：“或许我可以牵个线，让两家企业和你们厂结成合作伙伴，至于到底怎么个合作法，让他们自己去谈去商量吧。”

秦远思和小王，两个人都是属于临时聘用这样性质的促销员，说实话，月饼厂的效益好不好真跟他们没多大的关系。

但既然马鸣啸有这份心，而且一出手就是二十多万的订单，秦远思和小王还是一脸感激地向马鸣啸致谢。

刘德仁彻底就有点不淡定了，他反复地看着马鸣啸，从头到脚看了没有五十遍也有三十遍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穿着全身上下凑齐估计不会超过200块的人，怎么就这么豪横呢，一出手就是1500盒月饼，如果按照实际售价来算的话，那可就是几乎四十五万的销售额啊。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马鸣啸刚才说了，他会打投诉电话，说明之前刘德仁嘲讽他这件事，这直接就会让刘德仁想从这1500盒月饼里拿销售提成的美好希望彻底化为泡影。

那也是差不多一万多块呢。

而且，马鸣啸还说了，要促成两家企业和月饼厂达成合作协议。

这是什么概念？

无异于凭空给月饼厂增加了1500人的稳定客户群么！

刘德仁这心里，就要开始滴血了。

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太t眼无珠了。

但是，现在后悔有用吗？

“走了啊，我得赶回家做饭了。”马鸣啸朝秦远思和小王摆摆手，提起月饼和布袋子，小跑着去赶就要进站的公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