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位石秘书，欧阳助理了解多少？”

马鸣啸抿了口茶，看着欧阳曼易，“我是指工作之外。”

欧阳曼易略略想了一下：“我跟石秘书，虽然都是梁董秘书，但工作职责不一样，所以，对他的为人，不是很了解。”

梁如冰点了点头，欧阳曼易说的没错，他们两人的确在集团有分工，石子安侧重集团业务、欧阳曼易则服务梁如冰私人事务多一些。

“恐怕，从明天上班开始，梁董你这边，需要做一个改变了。”马鸣啸缓缓说道，“多让欧阳助理参与到集团业务中来，您这边的私人事务，可以再找其他合适的人选。”

梁如冰是什么人？那可是执掌千亿资产的集团董事长，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马鸣啸话外之意。再结合之前马鸣啸问欧阳曼易的话，这，意思可以说就是很明显的，在梁如冰心里占比很大的石大秘书石子安，被马鸣啸pass掉了。

欧阳曼易看了眼马鸣啸，眼神很是复杂。

欧阳曼易心里肯定是很感激马鸣啸的，因为如果梁如冰听了马鸣啸的建议，那她可以说就是直接进入了如冰集团的核心圈了。虽然说现在私人助理这个身份应该是更能接近梁如冰，但在欧阳曼易的心里，她同样有一个梦，一个像梁如冰一样叱咤商界的梦，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私人助理。

这是欧阳曼易心里感激马鸣啸的一面，她心里也有担忧，马鸣啸这么说，会不会让梁如冰产生一些怀疑，认为她跟马鸣啸私底下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欧阳曼易不想让自己这三年一点一滴在梁如冰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信任，因为马鸣啸这个建议，而突然出现裂纹，甚至是崩塌。

所以，当欧阳曼易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马鸣啸的时候，又好巧不巧地看到，马鸣啸也在看她，而且，笑意盈盈。

欧阳曼易心里一慌，赶紧低下了头。

梁如冰心细如发，却没有注意到欧阳曼易脸上出现的变化。她慢慢嚼着嘴里的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看向倩倩的眼神，依旧是溺爱。

她既没有否定马鸣啸的建议，也没有肯定马鸣啸的建议，对被马鸣啸pass掉的石子安，更是只字未提。

梁如冰心里很矛盾，于公而言，石子安是跟了她五六年的公司老人，一步步走到今天位置，那肯定都是经过严格考核考验的，石子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于私而言，石子安这个人确实也有点小毛病，梁如冰也听到过其他职员关于石子安和郑美美之间有暧昧关系的传闻，但他对老板可是忠心耿耿。

梁如冰心里也清楚，马鸣啸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她，石子安有问题了，而且是跟钻石公司出现的问题有很大的关系。

马鸣啸在夹菜吃饭，脸上显出对饭菜味道很满意的表情，欧阳曼易也在夹菜吃饭，却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不想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放的开了。梁如冰呢，一边给倩倩夹菜，一边自己也在吃，所以一时间，房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停滞了的感觉，个人吃个人的。至于各自心里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了。

就像，之前三人的谈话内容，都没抹空了一样，从来没有发生过。

倩倩给马鸣啸碗里夹了一个肉丸子，说这是她最爱吃的，让马叔叔也尝尝味道。马鸣啸笑着点头，没有看梁如冰投过来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四人吃饭的声音里，在炉火加热砂锅美食的咕咚咕咚的声音里，也在马鸣啸、欧阳曼易揣摩梁如冰做出何种决策的等待里。

“国家提倡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我们也要自觉做到光盘。”其间，梁如冰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个炉火被熄灭了又一个炉火被熄灭了

砂锅里，就剩下些菜汁。

欧阳曼易都感觉自己已经吃到嗓子眼了，她从没有想今晚这样吃的这么撑这么饱。

“我们责任到人。”梁如冰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把两盘肉菜都推到马鸣啸面前，“这两盘你负责消灭掉，剩下的这几盘素材，我跟欧阳助理分吃了。”

马鸣啸摸摸肚皮，笑着点点头：“感谢梁董信任。”

欧阳曼易主动把两碟素菜端到自己面前，所幸剩下的素菜都不多，她勉强可以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