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少女一巴掌打翻男子递过来的雪糕,本该明眸善睐的眼睛里都是愤怒,“还嫌不够丢人的吗?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你来接我下班,你是猪吗听不懂人话?”
少女青春正好,浑身洋溢着年轻的气息,只是此刻近乎嘶吼的发泄呵斥,在本就稍显空旷的街道里越加显得歇斯底里。
男子一脸委屈,却还是堆着笑小心翼翼为自己辩解:“你姐说,晚上下班你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不安全,让我每天都要这个时间过来接你回家。”
说着话,男子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蜜茶,满脸讨好地又给少女递了过去。
“路上不安全?你一个病秧子跟着路上就安全了?就你这样的能保护谁的安全?”少女一脸鄙夷,连珠炮似的硬怼男子,直接无视递过来的蜜茶。
“姐姐摊上你这样一个窝囊废,她不嫌丢人可以养着你,凭什么要我们大家一起跟她被人看不起?”
“若不是因为你,姐姐也不会跑去‘平和信贷’那家吃人血肉的狗屁公司上班。”
“你还不如死了的好!”
陆欣瑶索性甩开男子,快步跑到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跳上去自己走了,全然不顾身后赶来的男子。
昏黄的路灯投下,男子的身影显得疲惫又落魄,只是走了大概百米的距离,他已经几次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内脏所受的创伤,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男子,原本俊秀的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他刚才因为着急追赶陆欣瑶,仅仅快跑了那么几步,丹田之中凝聚起来的一点真气又出现了松动。
想想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回去,男子禁不住暗暗发愁。临出门时带着的十几块钱都给陆欣瑶买了零食,现在身无分文哪有钱打车。至于手机,之前他根本就不出门,用不上。这几天才开始出门,似乎应该买一个了。
陆欣瑶坐在出租车里,泪水忍不住地就流了下来,她能想象的到姐夫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压抑许久的愤恨还是让她不管不顾地自己打车走了。
“马鸣啸你就是个混蛋,害死我父亲还嫌不够,三年来像癞皮狗一样纠缠住我姐姐不放,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王八蛋!”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陆欣瑶掏钱结账快步跑进楼道,上到三楼刚要掏钥匙,绿色的防盗门从里面打开了,陆欣瑶迈步就挤了进去。
“咦?瑶瑶,你姐夫呢?”中年妇女侧身看看楼道,确认后面没人才一脸疑惑地锁门,进屋就地问蜷缩在沙发上的陆欣瑶。
陆欣瑶垂着头,长长的黑发瀑布一般遮盖住全身。她一动不动,对母亲的询问没有一点反应。
中年妇女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她走到阳台上推开窗户,试图借着小区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看看女婿有没有回来。
夜风吹进来,陆欣瑶的黑发飘飘悠悠,她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似乎睡着了。
时针指向十点,中年妇女关上窗户,叹口气揉着发酸的腿回房间睡觉了,任由睡着的陆欣瑶盖着一条毛巾被躺在沙发上。
“吧嗒!”
马鸣啸尽量小心地拧动钥匙,轻轻推开门踮起脚尖闪身走进房子,他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睡着的陆欣瑶。
“鸣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