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百见落得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咎由自取,失去自己最看中的东西,没有谁比他更痛苦了。白阿三一脸平静的看着谭百见几乎疯狂的动作,就到这里吧,他只想从谭百见口中得知自己想知道的事。至于别的事情,自有该管的人管。
挪了挪身体,白阿三对那头正抓狂的谭百见淡淡地说道:“谭百见,水喝够了,就继续吧。既然你说要从头回忆,那便仔仔细细地说,千万别有什么遗漏。”
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谭百见呆愣地瘫在草席子上,眼神呆滞,良久后才呼了呼气,缓缓道:“红缨是自尽的,临死前她才告诉我,她和我之间有深仇大恨。呵呵,我当时怎么就被她给唬过去了呢,但凡是多查查她的身世,我现在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样子。”
抿了抿嘴角,白阿三叹气道:“都到现在了,你后悔这个后悔那个又有什么用呢,早就于事无补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都没了,整天想当初能让你好?”
幽幽地看了看白阿三,只见谭百见握着拳头艰难地咳嗽了几声,而后沙哑着说:“呵呵,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一切只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虽然我府里有很多女人,可唯一能进我书房的只有她一个,就算是大房,也没资格进的。我书房里的东西,那些往来信件、账簿、甚至别的东西,都只能是红缨偷的。”
白阿三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谭百见到现在了仍然不知道是他自己有问题?将这问题压进心里,他决定回头问问自家公子,虽然公子不一定会告诉自己原因。
谭百见说完后便静静地看着白阿三,那眼神中隐隐约约的有一抹不可思议的期待。他还能期待什么?总不会自欺欺人地想着白阿三能认同他的话吧?可事实却就是这样,谭百见希望能从对面那人的口中得到让自己感到安慰的话,哪怕白阿三站在他的对立面。
可惜,白阿三根本就没注意到那眼神,就算是看见了,也绝不可能理会谭百见。
低头愣了愣,谭百见又缓缓说道:“罢了,像你们这种人,不会懂我心里的执着的。红缨第一次把那群人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被冲昏了头脑,一点儿疑心都没起。后来那次,我恨我栽在了那种事上,等我知道他们身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和他们切断联系了。要么继续合作各取所需,要么就是我被他们拉下水,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办法……”
就算谭百见说白阿三不懂自己,也仍然没改变自己的说话方式,他只能通过这样的话来自我安慰了。只听谭百见又不满地道:“红缨她也是那个组织的人,虽然被迫与他们同伙,可我当时已经享受了太多他们带来的利益,只想着能继续那种生活。在他们的幕后帮助下,我想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满意当下。”
只见白阿三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毫无感情地说道:“是啊,因为你的越来越大,你这不自己也清楚?谭百见,你入官场那么多年,我也听说过你早年的一些事。当年你刚进朝廷的时候,不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吗?可惜了,你没控制住自己,才过了一年,你就在利欲中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