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赵嫔姐姐是在教训宫婢呀,妹妹也想向姐姐学习呢那后来的穿浅粉色宫装的女人一边用手帕掩面,一边娇笑道。
赵嫔扭过身子,一看是被拿来和自己比较的愉才人,不悦地咬了咬牙,忍着怒气说道:愉才人怎得有空到这儿来了,皇上没在你那儿吗?
这愉才人确实生的不错,一双天生的柳叶秀眉,双颊晕红,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再看那纤纤玉手,拿着一方绣花粉帕轻轻摇,只听她张开那樱桃小嘴道:姐姐说笑了,皇上下了朝便在龙涎宫休息呢,您怎么不去看看呀?
赵嫔只觉得眼前这人是在和自己炫耀,扭头看着这一群压着脑袋的宫女,衬得自己有多恶毒一样,想起方才愉才人说过的话,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忍着不悦说道:妹妹有所不知,这宫里的人啊,跟外面的人不一样,有些话别人能说,他们却不能提,否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说起宫里宫外,这赵嫔虽然不得宠,但身后还有一个做官的父亲,进宫时是受过教养嬷嬷的专业训练的。可愉才人是前不久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没有家族作为依靠,更没人教过她规矩,赵嫔这是借机挖苦愉才人呢。
愉才人的美目迅速地凝结了一汪泪水,只见她手里绞着帕子,楚楚可怜地开口道:赵嫔姐姐。你不喜欢我便罢了,何故如此拐弯抹角的羞辱于我
在宫里活了那么多年,赵嫔也不是傻的,见愉才人变了脸色,她缓缓转身,只见不远处站着云泣,正瞧着她们这边的热闹呢。
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多了,不得宠的也不少,只不过被皇上明面上厌恶的,云泣却是独一份。赵嫔向来看不上云泣,一见是他,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只见她白了一眼云泣,转过身来悠悠地说道:愉才人啊,耍手段也得挑个对象啊,要是对方没本事帮你出头,你就算哭死在这儿也没用啊
愉才人仍然是那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泪珠挂在眼角,仿佛随时都能滚落一般。赵嫔性子直,不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再加上她和愉才人本就有冲突。见愉才人这般,她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愉才人,赵嫔骄傲地对她说:花无百日红,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一朝得宠,嚣张些时日也是人之常情,可等皇上厌弃了你,你就和那个云泣一样,成了比奴才们还低贱的人。
愉才人抬起玉手缓缓地擦了擦眼角,随后哽咽地道:姐姐如此中伤于我,究竟是因我无意中得罪过你,还是因为看不起民间而来的人?身份之别在姐姐心里就那么重要吗?更何况,皇子殿下再怎么不得宠,那也是皇上的儿子,如何就低贱了呢?这话您还是别让皇上听见的好,免得他生气。
赵嫔能有底气如此说话,靠的是她的母家。赵嫔出身湖州知府,几年前她父亲还是县丞的时候就把她送进了宫里,希望通过她光荣全家。起初的时候,明德帝也经常去赵嫔那儿,后来因为宫里进的新人越来越多,明德帝便渐渐的冷淡了她。要说争宠,赵嫔也不是没有争斗过,只不过一山更比一山高,有她风光的时候,自然也有别人得盛宠的机会。后来因为她谋害皇妃事情败露,明德帝便再也没有宠幸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