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姮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像，珍惜地摸了摸，才双手递给老人，随即说道：是要捏这个姐姐，我要送给她当做礼物的。

老人接过小像，仔细瞧了几眼，将小像放下，抓了两把陶土便开始动作。只见他手指翻飞，速度极快，过程中穆姮还和他搭话。原来老者家住郊外，老伴儿去世后他就一个人生活，闲来无事时便捏泥人卖，照他的意思是，不能荒废了手艺活儿。

托着腮想了片刻，穆姮决定将这老人带回九楼，他既然在郊外种着地不愁吃喝，却还每天赶着大早到城里来做生意，一是他所言不愿意荒废手艺，另一点，恐怕是孤身太久了吧。

只一会儿的功夫，老人就将捏好的泥人放到油纸上，穆姮提着裙子蹲在那泥人对面，嘴上一直夸老人手艺棒。掏出一两银子放到老人的手里，那老人一直摆手，他这也就几文钱的东西，找不开穆姮的钱，还说看穆姮合眼缘，想将那泥人送给穆姮。

穆姮笑呵呵地从袖子里又掏出一张纸，递给老人道：爷爷，您再帮我做一个吧。

那老人看着纸上的画像，只觉得似曾相识，可这画法奇特，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那人。

看着老人重复着方才的动作，穆姮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下去过。和老人拉扯之间，她想起自己给大佬画过一张q版人像，心血来潮间便将画像拿了出来。

姑娘啊，你这上面的画法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呢。老人的捏人的动作慢了下来，忍不住多打量着那奇怪的小人，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穆姮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等q版白衍成型之后，她才向老人温声询问道：爷爷在这附近的生意好吗？

老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看这摊子就知道了，那些个贵家公子小姐们，哪里看的上这土做的玩意儿。除了偶尔有几个孩子看着新奇，求着爹娘给买一个，便再没人来他这摊子了。刚才穆姮过来的时候，他还有几分意外呢，她是头一个不嫌弃自己这手艺的姑娘。

哦，对了，老人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一个人。他慢吞吞地告诉穆姮，早在自己这泥人摊子刚摆起来的时候，也曾有一个年轻公子帮过他。

穆姮歪了歪脑袋，配合地问道：爷爷对那公子记忆很深呢，后来他又来过吗？

老人坐在蒲团上，愣愣的出了会儿神，才慈祥地看向穆姮，缓缓地道：没有，当初匆匆一见，那公子似乎是要离京，后来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爷爷，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呀？穆姮将两个小人轻轻地捧在手里，蹲着身子问那老人。

老人似乎是没听清穆姮的话，又像是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连让穆姮重复了两遍，他才摆手说道：小姑娘啊，我知道你是心善，怕我这老头子过不下去啦？

穆姮见老人拒绝了自己，静静地听着他的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