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闻言,搂着愉嫔猛一翻身,霎时间红帐摇曳,没一会儿,启详宫主殿就传来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那一夜,云泣的名字被明德帝再次想起,他的身影也渐渐地出现在明德帝的脑海之中。同时,愉嫔的出手,无形之中推进了云泣的计划。
落雨轩,云泣只着一身里衣,仰面躺在破旧不堪的房顶,眼睛盯着漆黑的夜空一动不动,似乎是感觉不到夜里的寒凉。穆姮充满激励的话语、愉嫔目的不纯的到来、明德帝无情冷漠的眼神、母妃的死过去一幕幕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最后,还是定格在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身上。
云泣知道,穆姮对自己的意义太过难言,是救赎,是希望,也让他将生死作为赌注。有时候,他也想过就这么堕落下去,想过一死了之,可每每想起故去的母亲,想起她对自己充满期许的目光,他承认自己退缩了。
以前他无心想那方面的事情,可不代表他并没有头脑,太子和四皇子当道,六皇子和十皇子争先恐后的往皇上身边凑,再加上其他野心勃勃的兄弟姐妹,云泣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那不代表自己没有机会。
夜里的风越来越凉,云泣缓缓站立在青瓦上,张开双臂任由冷风从自己的身体划过。以后的日子,这样的机会便越来越少,没人拘束的日子便要一去不复返了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一生不会顺遂。就像云泣,纵使他过去再怎么不受关注,也过不上平凡百姓小吵小闹但平凡幸福的生活。
穆姮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她。倒不是穆姮有什么起床气,只不过她刚回家的那段时间,因为教养嬷嬷立过规矩。穆府下人的整体素质本就不低,再加上三公子敲打过,漫舒院的下人们自然严格遵守穆姮的吩咐。
二百五,几点了穆姮的眼睛还没睁开,就从被子里懒懒地伸出两只嫩白的手臂,无意识的在半空中挥了挥手,她才嘟嘟囔囔地小声道,好不想起啊
又过了一会儿,穆姮突然就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懵懂到清醒,最后只剩了浓浓的无奈定在面上。歪着脑袋往窗外一看,她才意识到这会儿已经是太阳晒屁股的时候。强撑着支起半个身子,穆姮懒懒地揉了揉眼,才冲外面喊道:茯苓茯苓?
茯苓早早的就在穆姮的内室门口等着,听见她叫自己,端起温过不知道多少回的热水,小丫头一手推开门,一边轻声问道:小姐,您可是要起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穆姮哼唧了两声,才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宜鸢可回了?
被自家小姐那两声软软糯糯的哼唧声萌到,茯苓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呆呆傻傻地啊了几声,小丫头才低声说道:尚未,清早的时候,三公子又来过,奴婢将宜鸢的事和他说了。三公子让奴婢告诉您,宜鸢是在他的授意下出府的,叫您无需担忧。
哦。
应了一声,穆姮钻进被子捣鼓了许久,才将里衣穿好。见茯苓拿起衣服要伺候自己,穆姮摆了摆手,一边套衣服,一边笑呵呵地打趣道:我记得你先前可怕三哥哥了,怎得现在敢和他说话了?
茯苓还是微抖了抖身体,随即不好意思地回道:小姐净会拿奴婢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