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数目堆在一起,让人十分心惊。
萨萨婶坐不住了,匆匆给萨萨和阿郎做完饭,嘱咐萨萨乖乖在家等哥哥,自己出门去了矮胖婆娘家。
她绕过几条巷,终于到了矮胖婆娘家门口。木制的门咚咚敲得人手疼,过了一会,矮胖婆娘拉开门。见到萨萨婶,眼神先是躲闪一下,然后才道:“姐姐怎么来了!”
萨萨婶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不动声色道:“几日没见你了,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矮胖婆娘呵呵笑着,侧身让萨萨婶进来:“哎呀,哪能有什么事啊。”
她们寒暄两句,萨萨婶半真半假打趣:“前几日不是说要介绍人入会,怎也不见动静?这么下去,王家婆娘真该超了你了。”
矮胖婆娘叹了口气,也道:“姐姐有所不知,不是我不介绍人入会,而是现在……大家都不来咱们这了。”
“这是什么意思?”萨萨婶心惊。
矮胖婆娘欲言又止,萨萨婶一个着急,握住她的手:“你可要把话说明白,毕竟这些都是咱们的钱。”
这一句话让矮胖婆娘松动,她道:“你还记得那刘婆娘吗?她也组了个会,给的钱要比咱们这高呢。”
若不是她已经在萨萨婶这里积攒了太多人头,她也要心动哩!
萨萨婶变了脸色,忙问:“刘婆娘?她有什么钱,她给多少?”
矮胖婆娘说出个数字,萨萨婶表情几变:“她……她也真敢!她不怕吗?”
“有什么怕的?”矮胖婆娘耸耸肩:“只要有人入会,这钱就能进来。姐姐,不是我说,若咱们不提点,我怕呀……”
她话没说完,言语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回家的路上,萨萨婶便心事重重。她进院后也不顾萨萨的叫喊,也没去吃饭,而是拿了要是开了两个地窖的锁。她点燃蜡烛,在昏暗的灯光下盘点着所剩的银钱。
这么一数,萨萨婶忍不住心惊。
新建的地窖竟然已经空了一半了!
不行,不能这样,万一大家都来支取……萨萨婶不敢在想下去。她瘫坐在地窖良久,直到一截蜡烛都烧完了,才咬着牙颤颤悠悠站起来。
第二日,来支取银钱的人便听到一个消息,互救会的分利涨了!
那钱啊,竟然比刘婶家的还高!
刹那间,大家又如同蝗虫一般,准备从刘婶那支取银钱。两个人这么来回打了几天机锋,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没有多少积蓄的刘婶倒了,有三十多户人家的银子支不出来。人们在金钱的诱惑下早已变得贪婪,投入的是一家全部的积蓄。
一瞬间,这些钱消失的干干净净。
贪婪之花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