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和苟三耳濡目染久了,对这些东西也便不那么在乎。
自己赚了钱,带着大家一起赚钱,没什么不对。
男人们吃饭稀里哗啦总是很快,不一会,苟三便来寻二人。阮恬恬拍拍手,整理了下衣服,贺夏萤拿着那两个糖车模型把玩。这模型是后来老葛和苟三做着玩的,略比手掌大一些,制作的非常精美。若是放一截切好的甘蔗进去,还真能榨出汁水。
贺夏萤一看便十分喜爱,苟三见状,笑道:“小姐若是喜欢,改日我给你做一个。”
“真的?”贺夏萤眼睛亮晶晶,兴高采烈。
“那肯定不敢欺瞒小姐呀!”苟三也笑。
贺夏萤连声说好,将其中一个递到了阮恬恬手上。
两人出去,大家伙已经收拾好了碗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有些还继续打磨着手上的东西。老葛见他们来了,赶紧大声道:“来了!今日的彩头啊,由阮娘子和贺小姐发给大家!”
贺夏萤在昭通城人气本就高,阮恬恬更是后来居上,不少人都红了眼,更有打趣的说:“葛师傅可没说竟然请来了阮娘子和贺小姐,不然,咱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夺得头筹啊!”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回道:“你看看你那手艺,还和三百哥与小阿郎比呢!连我都比不过!”
又是一阵大笑。
他们虽然互相“攻击”,但氛围却很好,阮恬恬也被热闹的情绪带动,朗声道:“大家都辛苦了!”
她常给人说辛苦,听到的人却颇为震撼。阮恬恬也不在意,将手里的糖车递给了阿郎:“比上次见面要结实了不少,天气还不算热,以后可不能穿这么少,要注意身体。”
少年阿郎没说话,按住糖车模型的指节却发白,耳朵尖尖也全部变红。
贺夏萤和孙三百那边可和谐的多,孙三百被叫一声“哥”,看向贺夏萤的目光里便充满了长辈的宠溺,还邀请贺夏萤晚些去家里吃饭。贺夏萤也甜甜应好,显然与其十分熟识。
颁完彩头,大家便三五散去,老葛和苟三与阮恬恬交代了两句糖车坊这几日的进度。说话期间,阿郎一直站在一边偷看着阮恬恬。一直在不远处护着主子的才景见状,也不动声色的打量回去。阿郎发觉,两人对视了一下,阿郎便收回目光,快速走到一边去。
孙三百和贺夏萤聊完,见阿郎过来,问:“阿郎今晚可要一起去吃一顿?”
阿郎摇摇头,摩挲着阮恬恬刚刚亲手颁给他的糖车,又低头看着自己和孙三百还没制作完的鸭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孙三百已经习惯了阿郎的沉默,便没有多说。少年直到阮恬恬走了,才缓缓抬起了头。
他拒绝了一帮哥哥们的邀约,拿着自己的糖车模型,穿着破了个洞的布鞋,缓缓往“家”走去。
萨萨婶的小院换了把新锁,他扣了半晌门才被警惕地拉开。萨萨小脑袋一探,虎头虎脑笑道:“阿郎哥回来了!”
门被推开,阿郎走了进去。此时若有人看到院中的景象,定会大吃一惊!原因无他,这小小的院内竟然堆满了铜钱!可阿郎却对院子里堆着的铜钱熟视无睹,径直向前走去。
萨萨在铜钱堆里蹦来蹦去,似乎对现在的景象十分不满,嘟嘟囔囔说道:“婶婶说以后入会的就不收铜钱了,太占地方了!”
从屋内走出的萨萨婶应道:“可不是嘛,都没有下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