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恬又对他笑了笑,那边老葛拿来了新的玩意——近几日他经常琢磨,想要将糖车改一改。阮恬恬听着他的想法,眼神不由一亮。
而远处的阿郎则习惯性将手放到了兜里,摸着一块玉佩。
尽管身着男装,但还是掩盖不了她的美。
自己终于又一次这么近的见到她了。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了。
想到此处,阿郎有些难过……只是一点点而已,阿郎如是安慰着自己。
然而这天从糖车坊回到暂住的地方,阿郎便不怎么开心。但他一贯冷漠着脸,好像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家里的萨萨和萨萨婶便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
萨萨被这些日子的好鱼好肉养胖了不少,小脸红扑扑的,精神气也十足。萨萨婶还是原先那副打扮,但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今日左家婶子过来,说准备给儿子说亲事,取走了存在会里的银子。不过又有三四家入了会,前些日子挖的地坑都已经装满了,看来咱又要重新挖了。”
阿郎点点头,没什么反应,萨萨婶拿着纸笔缓慢记录着。
她不会写字,但有一套自己的记录方法,纸上的符号也只有她自己能看得懂。哪家入了会,哪家存了多少铜钱,哪家又有什么事情支走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前些日子因着要造糖车,取走银钱的人家实在太多了。我原本都以为咱们要坚持不下去了……谁能想到这入会的却越来越多。阿郎啊,你左家婶子今日问我,咱们要不要先不让人入会了?”
这次,阿郎总算给了回应:“不让人入会,若有人要用钱怎么办?”
听到这话,萨萨婶也是叹了口气。
“咱们一年到头原本也没几件事情,都是这糖车闹的。”
阿郎皱了眉头,萨萨婶继续:“不过这糖车也是真的好,左婶家里赚了不少银两呢!阿郎啊,你这些日子在糖车坊学的怎么样?可能知道那糖车是怎么做出来的?”
阿郎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们只能看到一处地方。”
萨萨婶闻言哼了一声:“要不怎么说官府精明呢?说到底啊,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那糖车是如何制造出来的……行了!我都记完了,咱们吃饭吧!”
她将账本收起来,又把今日收来的银钱搬到地窖里,拍拍手给阿郎和萨萨端来吃食。然而这饭吃了一半,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
萨萨婶警惕盯着外面,问:“谁!”
“是我!东胜!萨萨婶!”
见是熟人,萨萨婶松了口气,走到外面开了门:“怎么这么晚过来?出了什么事?”
东胜正值壮年,身强力壮,可此时眼睛都被急红了,他一见萨萨婶便道:“婶子,我来支笔会费!我爹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人现在还没起来,医馆那边说要用钱抓药呢!”
萨萨婶一听,赶紧把人迎了进来,边走边说:“你在咱们这存的不多,这次要取多少?”
东胜一咬牙:“能不能,能不能全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