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也看了去。
终究一如当年,你留在这也没用了,你要找的南宫司也不在那里了,你的舅舅和娘已经被接出了宫,送回老家的路上,你在这只是等死罢了。
听到福禄这么一句话,姚钧宁杏儿眼圆睁。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追兵来了。福禄道了句,姚钧宁听到了轰隆隆的马蹄声,情非得已下,只能上了马车,扬鞭而去。
天际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一处高耸地势上,两道骑着马的身影,看尽了这一切。
要不要让人跟着。
不用,知道她还活着足以,走吧,我们也到时间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了,南越气数将近啊。
马蹄嘶鸣,人影消散在夜幕中。
姚钧宁不知道赶了多久,她一直在马车里替宸妃整理了衣服和发髻。
福禄架着马车至始至终没说话,姚钧宁虽然心急他那句话是何意思,但看着宸妃的尸首,她开不了口。
外面的天大亮了,马车突然停下,车门打开,福禄看向躺好的宸妃,仍旧不发一语,抱着宸妃下了马车。
姚钧宁紧跟着下了来。
看到外面之景,不由地惊讶下。
一处峡谷,很美的地方。
满山的鲜花摇曳,遍野的蝴蝶纷飞,高耸的山崖上,一道瀑布挂下,喷洒的水雾在半空中因为阳光的关系,照出一道彩虹,长久不散,群鸟而过,清脆的嘶鸣声,让姚钧宁觉得这宛如仙境。
姚钧宁跟着福禄缓缓地到了一处山头平地,福禄放下了宸妃,转身走了,姚钧宁想叫住他,却还没出声,他已经下了地下。
不一会儿,福禄拿着花环还有一些布料而来。
姚钧宁见他给宸妃带上了花环,用布匹将宸妃裹住,小心翼翼地,庄重地做完一切后,在山头的顶端跑了一处坟只是将宸妃放进坟地里时,福禄却迟迟不肯填满,只是看着宸妃。
足足看了个把时辰,瞧着太阳要过顶,姚钧宁双手捧了一培土,擅自地撒入了坟地里,福禄顿然抬头。
住手!福禄抓住了姚钧宁的手。
我们家乡有个习俗,死者为大,绝不能过了正午下葬,否则是对死者大不敬,我知道您很难过,可是宸妃睡了,让她安心地走吧。
姚钧宁淡淡地说来,手渐渐松开了,姚钧宁再度用手捧过土,福禄看了看,最终也动了手。
高高的坟堆筑起,姚钧宁敢说,这里是最美的坟地,因为没有比这更好的视野,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花丛。
姚钧宁看着福禄立的墓碑,上面的身份不是人子,不是人妻,亦不是人母,只是蝴蝶之墓,四个字。
我想宸妃一定很安心,至死,您都在她的身边。
跪在墓碑前的福禄抬头看了眼姚钧宁。
她并不开心,但,她或许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福禄站起身,抚摸着墓碑。
那您就不要难过悲伤了,她最不愿见悲伤的人应该就是您了。
我知道。
福禄承认的很快。
那一刻,姚钧宁很清楚,眼前的大叔,比她想象中坚强。
夕阳西下,姚钧宁的肚子跟着作响,比起饥饿,她更是有诸多的问题想问,但。
福禄只是站起身,下了山头。
走吧。
又去哪?
山下。
一处屋舍,站在山头的姚钧宁都没曾注意,这里有房子,而且还算整洁,难道这是福禄早有所安排的地方吗?
吃点果子充饥吧,我去打两只兔子回来。
不用,这些水果可以了,福禄,我我有话想问您。姚钧宁急不可耐地问,她需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又在哪。
而福禄,看向她,沉了沉眼色,心知她要问什么。
他叫南宫沉,徹王之子,是听君阁的少主,现应该已经在去江南听君阁总舵的路上。
寂静。
死气沉沉的静谧。
南南宫南宫沉?徹王之子?他竟然是
姚钧宁虽早有了心里准备,心里的那个男人可能不是南宫司,可是听到这样的答案,显然还是没能一时接受,宛若五雷轰顶,足足迟钝了好一会,将先前的一切有关那人的连接后才顿悟。
原来他背负的真是血海深仇,原来清雅小院的无字牌位是他的父母,原来他迟迟不能开口说的秘密是这个?原来他看到玉佩会哭是因为那是他父母的遗物吗?
她真的太粗心了,亏自己还自诩最了解他。
那他为什么跟南宫司长得一模一样?姚钧宁不能理解。
易容吗?不是,他们朝夕相对,她摸过无数次那人的脸,不可能是假的。
徹王跟南宫昊天本就是双生子,而南宫沉和南宫司的母亲亦是亲姐妹,他们俩从出生便很像,稍有不像的地方,听君阁有医术精湛的医圣,用了削骨之法,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相像成一人,你以为听君阁为什么要冒险一直安排一个大夫在南宫沉身边,问生是那医圣的徒弟,医术也是高超,留在南宫沉跟前,是专门负责他的颜容,削骨之痛,是以蛊虫蚕食,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除非将蛊虫取出,不然必须定时放血滋养,南宫沉为报血海深仇而来京都,怎会将蛊虫取出,所以他在那,问生一定在其左右,这就是他跟真正的南宫司为什么如此相像的缘由,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