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凝眸注视着这盘棋,无奈地点头,她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他们在这里下了一个早上的棋子。
洛天歌下棋不走常规套路,花样层出,总是打得萧珩措手不及。只有下完一盘棋,萧珩才会恍然大悟整一盘棋的路数。
“佩服佩服。”萧珩收回目光,感慨道。
孝安与他对弈多年,从未赢过他,如今他却败在她的手下。
洛天歌抿了口热茶,轻声细语:“阿珩,我们是时候抽身了。”
“嗯。”萧珩应声,捻起一颗白子松手扔进棋盒。
金陵局势愈发紧张,怕有变故,洛天歌和萧珩的婚事提前。漠北的大使团也开始整理来大雍的任务,暗地势力该抽身的立马抽身,并且把痕迹清理得一干二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至于洛天歌这边,田屋只派了值班的人手,至于天上人间则全权交由高予先生和红月掌控最高经营权。
钱还是要继续赚的。
除此之外,宋子江在朝的地位愈发稳固,高予先生安插在朝的西华势力也逐渐从低位走向高管,一连掌控刑部、工部、礼部。
卫兵营的掌控权则一直保持空缺之位,卫兵营就如同群龙无首,终成一批乌合之众。
蓝涣涣的死,给柳春棠带来的打击极大。
她仍未从好友之死的悲痛中脱离。
昔日金陵小霸王,如今憔悴落魄走在城北。
柳春棠一系素衣,望着周遭熟悉的街景,眼前又浮现之前和涣涣一起上街吃糖人、看路边献艺的手艺人表演。如今,物是人非,涣涣不再。正当触景生情之时,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柳春棠蹙眉,就见户部尚书之女冯如正挡在她面前。
冯如看着柳春棠憔悴的模样,“啧啧”两声启齿就道:“蓝涣涣死了,你就这样糟蹋自己?你堂堂定国侯府的嫡大小姐,怎么落魄成这个乞丐样?”
冯如其实说得在理,柳春棠一直呆在京郊蓝涣涣的坟前,吃的都是过路人卖给她的馍馍,衣服从未换过早已沾上了不少泥巴草屑,蓬发垢面得和贫民窟的乞丐一样。
柳春棠瞥了一眼冯如,她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与冯如拌嘴,“走开。”
“诶!”冯如听了,马上就变得不情愿,“本小姐这是在关心你,你怎么这个态度?”
柳春棠变得不耐烦,只觉得冯如就是来挖苦她的。
她抬脚就要离开,怎知冯如存心要拦她,又挪了身子挡住了去路。
柳春棠蹙眉正想开口,怎知冯如先一步开口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蓝涣涣是怎么死的?你当真以为蓝涣涣是病死的么?看来这件事情,连你那好朋友洛天歌都没告诉你啊。”
冯如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柳春棠闻言眼下果真犹豫了。
冯如见状,趁热打铁道:“洛天歌被大家奉为神医,怎么会不知道蓝涣涣真正的死因。亏她还是你的好朋友,啧啧啧。”
“你别打岔,这究竟怎么回事?”柳春棠蹙眉就急切道。
倘若真的如冯如说得那般,涣涣死有蹊跷,那么洛天歌怎么会不知道?
柳春棠这般模样正中下怀,冯如“哎哟”一声,“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计前嫌,看你一直被蒙在鼓里着实可怜,我就告诉你罢!”
“蓝涣涣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