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歌摇摇头,委婉拒绝了他,收拾了自己的医药箱和蓝父打了声招呼就抬脚离去。留下蓝潋一人站在长廊目送她离去。
在京城兜兜转转了一番,回到洛府已然是傍晚时分,洛天歌歇下没多久就收到信陵的来信。
信上说他和疯夫子已经到了京郊,明日等城门一开,就能够进城赶去给蓝涣涣治病。
听闻这个消息,洛天歌自然喜上眉梢,吃完饭的胃口也大了许多,一连吃了两碗大米饭。
这让明嬷嬷开心得又给她盛了一碗豆腐鱼汤,鲜美甜口还带着些许胡椒的辣味,让洛天歌心满意足。
许是几日都在蓝府忙前忙后,洛天歌没有得到好好地休息。才刚刚沾了一点床榻,洛天歌就抵不住重重倦意,倒头睡下。
重瑶见状,也不忍把洛天歌吵醒,只好端着一盆温水又悄悄退了出去,并且让初梅和南羌的动静小一些,免得打搅到洛天歌的休息。
这一分短暂的安宁,很快就被打破。
洛天歌还在睡梦中就被南羌和重瑶相继摇醒,她揉着惺忪睡眼,目光终于聚焦在重瑶的脸上。只听到她还带着梦呓的迷迷糊糊呢喃声:“怎么了?”
“姑娘!蓝家那边来人说,蓝小姐去了!”重瑶焦急得失声,一旁的南羌脸上更是一层惊讶和不敢置信。
“什么?!”洛天歌睡意全无,一瞬清醒。
她抓着重瑶的袖子,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涣涣死了?!”
洛天歌换好衣服,就让亦风备车,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蓝府。
一路走到今早还呆过的蓝涣涣的闺房,就听到里边传出一声声啜泣以及蓝父撕心裂肺的呼喊。
“涣涣!你醒醒啊!”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去了!”
“你忍心丢下你爹爹自己走了!”
“呜呜呜……”
蓝父趴在床沿,手里一直紧紧握住蓝涣涣的手。
洛天歌皱眉看着这一切,只见蓝涣涣闭眼躺在那里,脸上神色安详似乎还带着笑意,丝毫不见疾病带来的痛苦。
蓝潋站在床边,抬手捂着眼睛,手下露出的嘴巴紧紧咬着下唇,还咬出了一点血来。他一直都在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想哭想要和蓝父一样去喊蓝涣涣的名字,却只是静静地握拳站在那里。
他的手臂一直都在颤抖。
洛天歌收回目光,让重瑶亦风往外走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让蓝家人自己待着吧……
就在此时,在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清水,抬手抹去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该死。”
她骂道。
该死该死该死!
她怎么就没有把涣涣救回来!
她咬牙,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自责与悲痛,低声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