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景琛的声音停下时他皱了皱眉,正要问下去伏惟君却朝他摇了摇头,左孚顿时了然,将笔搁在桌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笔录。
“你当时听见他们的谈话确定是匈奴口音吗?”左孚换了一个问题,轻声问道。
伏景琛顿了顿,说道:“肯定无疑。”
左孚却紧紧皱着眉,重新确认了一遍他遭遇伏击的那片山头的地点,轻轻摇了摇头。
伏惟君离开牢房之前对伏景琛说道:“她拼了命的把你救回来,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说完她转身离去,冰冷的铁索被放下牢门紧紧的关了起来,伏景琛望着她被烛光拉长的身影,眼中尽是纠结痛苦之色。
走出诏狱之后左孚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一无证人,二无证据,只凭祁王说的那些话根本不足以跟匈奴王对峙。”
伏惟君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觉得匈奴王为什么要派人谋害祁王?仅仅是因为那一次比试得罪了他,他就要这样大动干戈的杀了祁王?”
左孚神色微微一动,欲言又止的望着她,眼中透着几分了然和讶异。
伏惟君跟他对视了一眼,肯定的点点头:“我也是刚才在听祁王说的那些话时才反应过来的,无论是狩猎时的那一次伏击,还是今天匈奴王呈上的陈情书都只有一个目的。”
左孚点点头:“他要祁王的性命。”
伏惟君冷笑一声:“祁王并非太子,他是一名武将,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边关,如此想来匈奴王的用意便昭然若揭。”
左孚恍然大悟,怒道:“狼子野心,在我大夏境内竟还敢如此无法无天!”
“诚如你当初所说,这些匈奴人表面上不拘小节,心计却颇深,尤其是这个匈奴王,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伏惟君脸色收敛了一些,说道,“如今便是要先解了祁王的燃眉之急。”
左孚脸色凝重道:“此事不易,我先派人去猎山上搜索一遍,看有没有什么证据留下来。”
伏惟君深知这么多天留下证据的可能性不大,但如今却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可能性,便点头道:“重点便是山头到军营的那条路上,他们一路追杀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那些痕迹没那么容易清理,你只能多费费心了。”
左孚心思沉重,道:“只要能帮上祁王就好。”
伏惟君心思重重的回到长公主府,完颜无忌正站在书桌前瞄着书画,见她进来便抬头笑了笑。
他这些天来心情越发松散,整日在府中描红作画,伏惟君一见到他沉重的心思便放松了一些,走过去看了看他画的那幅山水,由衷的赞叹道:“好意境。”
完颜无忌瞧着她疲倦的神色,按着她的肩膀坐下问道:“去昭狱看伏景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