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一瞬间气氛变得凝滞,冷夜将剩下来的菜全都用银针试过一遍,发现只有那些含有土豆的菜银针才会变成黑色。
完颜无忌轻挑眉头:“夫人这下可算是引狼入室了。”
伏惟君却不像他这样轻松,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凝重,刚才要不是这只白鸽先吃过,那她跟完颜无忌……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伏惟君一时间怒气上涌,“枉我还觉得他是这一辈的臣子中最有气节的。”
回想起陈朝之前面对她的种种反应,伏惟君但是坚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对他不仅仅是业务,更是要除之而后快。
这样深的仇恨,伏惟君摇头,可她根本不记得何时结下的仇怨。
“景迟,将陈朝的底细查清楚,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伏惟君吩咐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他要下如此狠手。”
景迟领命离开,完颜无忌拿起筷子像是要继续吃,伏惟君连忙拉住他的手,“这菜里面有毒,你刚才没看到吗?”
“夫人。”完颜无忌拿筷子的手无力的垂着,“除了那些土豆的菜,其他的菜的冷夜已经检验过了,没有毒。”
伏惟君固执等将他手中的筷子拿下来:“灵菱,去让后厨重新准备一桌菜来。”
完颜无忌勾了勾嘴角,没有半句反驳,知道她心中不安便说道:“放心吧,即使没有那只白鸽冷夜也会验菜的,若是这样就能将我毒死,恐怕我不止死百回了。”
伏惟君缓了半晌,凝视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白鸽沉默不语,完颜无忌看了冷夜一眼,冷夜连忙将那只白鸽拿了出去。
“是我疏忽了,一不留神差点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伏惟君扶额道,“我原先只是以为他性格较为怪异,所以行事无章法,还认定他是个刚直的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识人甚准,不曾想今天便栽了跟头。
完颜无忌道:“要不是今日这一出,我也未曾留意此人,就是不知道他目的为何,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参加任何党派之争。”
伏惟君揉了揉眉心:“景迟已经去查了,等有了结果便知真相如何。”
第二日她便将此事说与说与左孚,左孚得知后立即对公主府中剩下的土豆进行了查验,雷厉风行的将陈朝抓进狱中。
景迟尚未从陈朝的老家回来,左孚已经升堂审问了,只是无论面对什么证据陈朝的态度始终如一——拒不承认。
而且宁死不肯签认罪书,那铮铮铁骨的模样连伏惟君都要自我怀疑,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了。
左孚恼恨之时,伏惟君让他将陈朝暂时收监,一切看景迟的调查结果做打算。
微风兮兮,左孚跟伏惟君并肩走在宫道上,都是刚从承明殿里出来。
陈朝毕竟是当朝状元郎,虽说官职还不大,但噱头挺大,夏帝也不得不找他们问清楚状况。
但了解完真相后,夏帝一改刚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姿态,放手不管了。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否则只是一个状元,陛下也不会亲自来追问。”左孚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