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君面色平静道:“父皇放心,儿臣明白的。”
伏策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并没有受任何苛待,只是牢房怎样安排舒适也躲不开阴暗潮湿。
伏惟君带着景迟进去的时候他正面无表情的抱腿坐在床上,桌上的饭菜早已冷却,看样子是从未动过。
伏惟君面色微沉,看样子左孚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不想活了。
听到动静的伏策用余光往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当视线停在景迟但脸上的时候,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狰狞的笑意。
但伏惟君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将景迟撕碎,他却再也没有看过景迟一眼,只是对着伏惟君冷笑:“好不要脸的手段。”
伏惟君面不改色的点头:“你现在如何骂我我都不会反驳你,即使是被关在这间牢房里,你依然可以我行我素,不顾一切,因为你的父皇是大夏的帝王,他想让你活着即使你多年盘算着他的江山,甚至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我不会要他的命。”伏策阴恻恻的对着她,“但是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景迟紧紧站在伏惟君身旁,伏惟君望着他有些狠厉的神色依旧平静,“那我劝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景迟在他身边当了这些日子的近侍,武功如何他心中自有较量,因而伏惟君的话是实话也是警告。
伏策神情微凛:“这时候倒成了条忠心不二的狗。”
狱中三人皆知他这话骂的是谁,他言语间已经如此不客气,但不知为何眼神从刚开始那一眼之后就再也没落到景迟身上了。
若是不知前因后果的人在此,倒是不知道他骂的是谁。
伏惟君却很是了然,轻声道:“听说太子来劝过你?”
伏策冷笑:“何须你们一个接一个的来装模作样。”
防备心倒是重,伏惟君轻笑道:“你心中如此郁愤不平,我猜想原因大概是你认为太子派人想要将你刺杀。”
异姓王谋反的那一天曾经派人到狱中想要趁乱杀死伏策,故意栽赃给伏稷,后来伏惟君的人才赶到。
只是在伏策心里,太子一面派人来杀他,一面又假装劝他活下来,便是虚伪至极。
此时听伏惟君说这些也不意外,当他们二人是同党,如今自己已为阶下囚,成王败寇,不欲多言,冷冷道:“滚。”
“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却不想你一碰到太子的事情便会如此糊涂,你跟太子自幼相处,只需冷静一想便可知道他是怎样的为人,他派人来刺杀你?”伏惟君十分可笑的望着他,“大夏的太子只差没把爬进大夏的蝼蚁当成子民爱护着,遑论派人来刺杀自己的亲兄弟。”
伏策神情微怔,微沉的脸在昏暗的牢房中晦涩难辨,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话:“人心难测。”
却说的毫无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