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欣慰的看了玉妃一眼后,庄严肃穆的面上抿出了些笑意对下座的皇亲朝臣说道乃重阳,众卿可要随意些,不要枉费了这良辰美酒。”
众人起身称了声“是”后,便端庄着神态入了座。
虽说夏帝说了让他们随意些,但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便不会在夏帝在席时便放飞自我。
根据等级划分,挨桌放下了与之相配的餐食后,宫女们纷纷退散,但尚舞局的舞姬们紧跟着挥着水袖踏了进来。
手袖为容,踏足为节。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萦绿色的裙摆中漾出了少女们柔软的腰肢,收袖撒开间,掠过浮绿光影,直让人见之沉浸恍惚。
舞姬们时而含蓄优雅,时而热情奔放,抬指抚唇间,一片巧笑嫣然。
伏惟君目不转睛的一直看向殿中,却忽的听见完颜无忌靠近了她,低声说有什么好看的,她们的舞姿,哪及的上惟君你。”
这样的好听话,伏惟君很喜欢听。
于是她假装被乐声纷杂绊住,没有听清似的复问没听清呀,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伏惟君发间的碧玺卉纹珠玉步摇透过光线在她无暇的面上落下了点点光斑,完颜无忌伸手,轻轻抚上道。
“为夫说,她们都及不上你。遑论她们,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及你一人之姿。”
满室生香的殿中,伏惟君缓缓抬眸,两人视线相交处,尽是缱绻柔情。
与他们隔了两座案几的伏青偏头看到这一幕后,只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和田白玉酒杯。
杯中菖蒲酒轻轻晃动,泛着淡黄的光晕,但伏青却未提杯饮尽。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要有不平就一定会急着宣泄出的二公主了。
有些事,需得徐徐图之。
但坐在伏策身畔的姚文淑却不愿意懂这个道理。
虽说被安排在伏策身边入座是宫宴安排好了的位置,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但伏策不时的会为他夹些小菜,也算是让她心下稍安。
但那些绿裙舞姬刚刚登殿,还未舞出最动人之处时,伏策的目光就寸步不离的黏在了她们的身上,顷刻间就忘记了他的身边还坐着位准王妃。
姚文淑自是看不惯伏策对舞姬露出那样色眯眯的神情,于是便出言讽刺了几句。
伏策是何人?
他可是从前最受宠的四皇子。
即便他接连惹恼了夏帝,夏帝却也未从他的手中收走兵符。
这样一个有着自傲资本的皇子,自是不会允许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这样对自己挑三拣四。
于是他先是看了看姚国公那边的方向,在确认姚家目前无人看向他后,就投桃报李的回击了姚文淑句话。
“作为我的王妃,你眼界需得放宽些,不过是几个舞姬罢了,你不必自降身份。”
最后的底线被击破,姚文淑忽的起身,想要走回姚国公身边的空位。
谁知伏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出言警告到现在位列皇亲之座,若贸然的闯回朝臣列座,就算你是姚国公的孙女,也实数大不敬!”
咬了咬下唇,姚文淑不甘的抬头四处张望,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们这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