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奉已是丧家之犬,但伏策于甘威而言,还是颇为重要的。
若伏策瞬时便被那左孚拉下了台,那仅凭他自己,短时间内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甘威细细斟酌着,随后看了眼紧张看着他的女儿后,便软下声音对她说。
“为父知道了,舒儿,你先退下回房休息罢。”
甘舒看了看面色阴晴不定的父王,终究是什么也未说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该说的,该做的,她已全然插了手,而命运最终是让她成为有着从龙之功的长公主,还是一朝失败的丧家之犬,却不是她可以随意左右的。
甘舒前脚刚走,甘威立即提笔撒墨,寥寥几笔便写完了一封密信。
传来侍卫,令他快快送去祁王府后,甘威肃然于位椅上坐下,静静地等着伏策的到来。
很快,接到甘威密信的伏策就找上了门来。
天色并未暗去,朦胧的云雾中依稀吐露着霞光,披照下,异姓王府内阴阳未分,一片混沌。
伏策领着他新晋贴身侍卫急匆匆的步进了甘威的书房。
在甘威看了看那侍卫,委婉提醒即将商讨之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后,伏策还是坚持留下了他。
信任是种孤注一掷的情感,而他的侍卫已甘愿为他奉献声明及一切。
所以,他愿意对侍卫回以信任。
“无妨,他对本王忠心耿耿。”
短暂的将这一话题揭了过去,伏策急不可耐的上前询问信中所言何意?那左孚是怎样抓到本王把柄的?”
甘威沉了面色,没好气的说要做下了,就难免不会露出马脚。关键是,你得把证据拿回来才是。”
伏策重重挥袖转身,背对着甘威时,眼角尽是不屑。
“让本王以身犯险去取回证据?异姓王你怕是昏了头了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甘威靠近他一步,接着劝道。
“我女儿收买了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才得到了这桩于你有益的消息。既然伏惟君都亲口说了那左孚书房中藏匿证据的匣子只有你才能发现,这便是不得不为之事了。”
此时事关重大,其实伏策实是知晓的。
但他实在不想将自己陷入那等境况。
且他的母亲李贵妃自从上次自己陷害完颜无忌不成,被夏帝贬进了牢中后,便一直韬光养晦,闭门不出。
在这等情况下,他行事需得稳妥,再稳妥些。
侍卫看出了伏策的犹豫,于是沉稳的开口问爷不必两难,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刀山火海,属下都愿意为您先淌一遍。不如今夜,便由属下为你去探那左府?”
伏策欣慰的看了一眼这名侍卫,不知何故,总觉得越看他越顺眼。
以至于,让他替自己犯险的提议,伏策都不愿意轻易同意下来。
见两人之间迟疑的状态,甘威焦急的走到伏策面前,痛心疾首的说王爷,我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了!若你让这侍卫前去书房,却并未寻回什么的话,那左孚一定会发现异常,且等明日,你便又会身陷牢狱了。行至此路,唯有放手一搏!”
双眸铮然瞪大,伏策神色起伏不定,直直的看向甘威。
但时间不等人了。
后日表示他的大婚。
若此事不能在今日解决个明白,那一切可能便会顷刻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