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苦笑一声,却不知道该再如何劝下去。
而姚文淑却仍是倔强的看向戚氏,直将她看的头低了下去,更低了下去。
万籁俱寂,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下来,几人之间呼吸清晰可闻。
比起灵菱那完全保持在面上的气愤,魏叶落表现的更是突出。
在腰间配带后,他的佩剑已然出了鞘,透出点点寒光。
却只见伏惟君缓缓步来,行动间耳边串状银链流苏被门处泄进的日光闪的明亮。
姚文淑被刺的眯了眯双眼,于朦胧中看到了伏惟君捉住了戚氏的手,连带着姚文华的胳膊也被带了下来。
“尔等莫慌。都是自家人,淑儿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话而已,本公主不会担心的。”
伏惟君落落大方的看向姚文华与戚氏,满眼都是不甚在意的模样。
但伏惟君是为何人,他们夫妻两个可是太清楚了。
在姚文华看来,伏惟君是夏帝常挂在嘴边,最宠爱的长公主,亦是左孚甘愿冒着被革职的风险,亦要相帮的皇族。
她能一语定人生死,也可一笑造化福祉。
这样的女人,值得人尊重,值得人敬仰,却绝不可遭受他人半分糟践。
在戚氏看来,伏惟君只一点便可让她甘愿俯首称臣。
因皇后早已放下话。
那日皇后将她命人精心打造的银锁送给长公主,还亲口承认了日后长公主表示她嫡生的女儿,且必将长公主当亲生女儿般疼爱。若谁敢伤害长公主,那便是与皇后过不去,与坤宁宫过不去,与她们戚家上下过不去。
自那天之后,戚氏其实一直想去拜见伏惟君的。
只是于身份上,她低于伏惟君;可于辈分上,她却是表姐;就是这般尴尬的处境,才未得促成她与长公主的相见。
只是戚氏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与长公主第一次私下相见,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中。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即使伏惟君已经大人有大量,给了姚文淑一个向下走的台阶,她这个小姑子竟然依旧不依不饶。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与那伏策哪有夫妻之实?长公主此话,也太过折煞我了!”
姚文淑的张狂全都被姚文华看在眼中,在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后,他拉着自己的妻子,屈膝向伏惟君跪了下来。
“还请长公主恕罪,是臣妹不懂事,是臣妹口出狂言。只是念及她年纪尚小,且将成亲的份上,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代妹受过罢。”
戚氏随之跪下后,亦低了语气恳求道嫂如母,臣妇也当同罪。”
一时之间,除却对立着的伏惟君与姚文淑,便只有几步外的灵菱与南霜还面色沉郁着的站立着。
远方的风刮进院落中,顺着院中葱郁的树冠吹向了正堂,从姚文淑的后背飘过。
这一阵风刮得她总算略略清醒了些。
亦或说,是兄嫂的下跪让她突然惊觉,此时与她对立着的人物是谁。
天家之贵,皇室长女。
就算自己是姚国公府的嫡孙女,那也是远远比不过的。
冷汗从梳好的发间点点冒出,只是未曾滑落前,却只听伏惟君平静的说们先退下罢,本公主要与姚文淑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