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君当即无语,只赌气似的背过身去,不让完颜无忌看清自己的绯红的脸颊。
但他们毕竟已成夫妻,完颜无忌怎会不懂她心中所想。
于是,他不由分说的从背后抱住伏惟君,将脸埋在她肩颈处,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保证道。
“为夫其实知晓你为何会生气。那伏景琛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是被他发现此事为公主府手笔,那他势必不会轻易罢休。还有父皇,父皇眼底向来容不得沙子,冷夜却敢在这皇城根下行此危险之事。惟君,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的告诫他,下不为例。”
屏住的气息逐渐放松下来,伏惟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依恋的拥住了完颜无忌,以情深缱绻的姿态。
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
完颜无忌紧紧将伏惟君抱住,那些好听话便由他的口中传进了惟君耳中,像极了一对鸳鸯的窃窃私语。
蜡台缓缓堆积,而后终于泯灭。
窗外天渐渐泛白,洛娆却在浑身疼痛中惊醒过来。
厢房内,灵菱搭了个临时的小榻,此时正在安眠。
洛娆舔了舔干燥的唇间,却无法生出气力来起身。
心神翻涌间,她忽的想起了昨夜浑身披血的伏景琛。
洛娆失神的杏眸眨了眨,心中不住的猜测着。
暗常理来说。
伏景琛若是还活着,这时也定然是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她霎时苦笑出声。
时至今日,她竟是分不清什么好坏了。
她伤的比伏景琛轻,自然算是好的,可她却无法昏迷,只能眼睁睁的忍受伤口上药的痛苦。
可伏景琛因为失血过多,生死渺茫,所以在上药过程中,他该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倘若,倘若他好生的度过了难关,挺了过来,届时,他也算是躲过了最痛的时日。
不管怎么说,洛娆眼中生出了些期许。
她,希望伏景琛能活着。
活着,万事就有希望。
…
几日时间转瞬过去。
在洛娆暂住的厢房内,完颜无倾常常会来打扰灵菱,却也不时会为她带来点心与书籍,且气氛很是诙谐融洽。
但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每次完颜无倾来时,洛娆总是别过头去,强迫自己入睡。
可灵菱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的笑声却总是传进她耳中,让她无法全然放空心神。
每当这时,她总会希望自己的伤能好的快些,在快些。
这便是洛娆这几日唯一的烦恼。
不……
还有另一桩烦恼……
她每日都会想起伏景琛。
她会想起伏景琛轻浮的笑,想起他探想自己胸口的手,想起他为何没中自己的迷魂香,想起他那抹温暖的笑容,想起他为何要放自己逃走。
此想种种,尽在不言间。
而此时。
暖芙斋中位置最好的闺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