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韩奉虽然被贬职九品官,却在向上级请示后仍有春闱资格。
虽然已为官的官员参加春闱有诸多限制,譬如单独开设考场,譬如做不了状元,譬如就算是殿试第一名,也将被降为第二名。
不过这些韩奉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只要自己取得了成绩,那夏帝便必须为他重置官位,且最差都将是五品。
不管怎样,都会比他如今形势强多了。
而甘舒亦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韩奉的侍候,明日她将以郡主身份送韩奉至考场,而只要考官懂得官官相护这种道理,那韩奉必将是殿试第二名。
王府另一边。
甘威面前跪着位灰色布衣的年轻男子,而那男子正细细端详着手中宣纸上完颜无忌的画像。
“明天就是春闱了,所以本王特意叫你来,让你再记一遍这人相貌。切记,那首文章一定要趁机塞进此人行囊中。”
布衣男子的眼睛在宣纸上滴溜溜打转,明显是在给自己巩固印象。
看完后,他将宣纸还给了甘威,郑重的回答人定会将此事办的漂亮,只盼异姓王不要忘记了定给小人的承诺。”
甘威哈哈一笑,承诺道事半成,日后三公之列未必没有你的身影。”
那布衣男子闻言眼中闪过激动又贪婪的光芒,他激动的拜了又拜后才起身,趁夜溜回了收留寒门子弟居住的驿舍。
第二日。
辰景,恰似春闱就试时。
伏惟君早早的就帮完颜无忌收拾好了三日春闱间所需换洗衣物及吃食水袋,不过临走前完颜无忌却偏不让她想送。
无奈,伏惟君只好假意答应,然后前脚代表驸马的车架刚行,她便偷偷绕去后门,让车夫找了量普通马车抓紧去礼部贡院。
总算亲眼见完颜无忌进了贡院,伏惟君总算放下心来,只是正当她转身要回公主府时,却见一旁马车上走下一熟悉身影。
那马车无甚特别,看上去还很是简朴,可那从马车走下的少年却周身气质不凡,一看就是既饱读诗书,又历过人间世事。
可这少年到底是在哪见过,伏惟君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正当她陷入疑惑时,旁边却传来一人冷嘲热讽的声音。
“呦,这不是长公主吗?你怎么穿着如此低调,还在这里偷看别的男人?不知你如此行事,算不算是给皇室蒙羞?”
甘舒一手扶腰,一手抚腹,满面春风,不怀好意的朝伏惟君走来。
看见她挺起的腹部,伏惟君目光一紧,瞬时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怀胎时的场景。
那时自己虽然住在状元府内简陋的偏院中,却自以为等腹中孩子生下后,韩奉便会对自己回心转意。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得可怜。
韩奉与甘舒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根本配不上任何人的期待。
因为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错误。
想起上一世惨状如斯的自己,伏惟君不欲与甘舒多言,转身临上马车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马车旁的少年已经混入人群,找不见了。
谁知伏惟君刚一脚踏上脚梯,那甘舒就踱着小碎步一把拉住伏惟君,不让她走。
“怎么,是我说中你的痛点了吗?身为人妇于礼部门口时时张望考生,本郡主就没见过你这么厚的脸皮!”
“够了!”
伏惟君一把甩开甘舒的手,神色阴鸷的看向她的小腹厉声道日我不与你多做纠缠,是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若你再不依不饶,本公主定要在父皇面前告你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