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子母符,只要无忌不利用母符叫停东蛟大军,那子符就会一直成为她的底牌。
没有回答他的话,伏惟君挣开被拽住的水袖,改未等完颜无忌笑意冷却时,便紧紧握住了他泛着凉意的手指。
“奖赏就是……再派两名影阁中的人为我所用。”
完颜无忌略略错愕,却还是一口应下了,谁知伏惟君继续道。
“无忌,你应懂得为我所用是什么意思。”
握住了眼前人儿的柔夷,完颜无忌眼神闪烁微动,直对着身后冷夜说两名得力的人送到东殿,不用经许我面。”
冷夜垂首,领命。
不仅公子懂得,他亦懂得。
若真如公子所言,那这两名影卫就会从影阁除名,并彻底为长公主所用。
那长公主身边,就会平添两名得力助手。
只是,公子似是认真的。
这样也好。
长公主,她应是当得起公子的这份信任。
…
被带进西殿的“学子”们,纷纷被押送至大理寺,由左孚亲自审问假冒学子的原因。
而东殿内的后花园,摆放着井然有序的十张景图白杨木圆柱桌,学子们已经根据殿试成绩依序入座。
乐师纷踏着茵草,指尖奏出伶仃的音节,花园内芳荫盈香,画桥水曲,学子们犹如置身仙境般与身边志同道合之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只是这繁花似锦的迤逦景象终是未曾持续多久。
韩奉虽然落榜,却仍因郡马爷的身份与完颜无忌,伏惟君一起坐在了首席,此时他正与身边进士讲着自己为官时的政绩。
那进士为第十三名,如今已进入礼部当上了司务,所以与同为寒门出身的韩奉交谈甚欢。
坐在韩奉身边的甘舒冷眼看着这一幕,只静静地饮酒,不发一言。
只是伏惟君终是看不过眼,举起手中酒杯道马爷殚见洽闻,才当曹斗,却不知是因何故才在此次春闱中落了榜,又被父皇罢免了九品官职。”
同桌学子瞬时安静了下来,看向韩奉的眼中添了异色。
倾时见郡马爷韩奉如此高谈阔论,刚入官场的学子们却不知韩奉已被罢免官职,身为白丁。
就连那礼部司务也不再兴致勃勃的与韩奉话语从前苦读时的艰辛。
伏惟君见此与完颜无忌对笑一眼,对于韩奉这样的境地,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而韩奉只能兴致阑珊的闭上了嘴,偷偷看向伏惟君的眸中充满不甘。
酒过三巡,在喧闹的宴会上沉寂好一会儿的韩奉用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然后以肉眼可见的摇晃程度站了起来,举起酒瓶大声朗道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历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去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一番随性诗做下,众学子们仿佛梦中骤醒般看着韩奉,纷纷致以心悦诚服的视线看着这个曾为状元郎,如今却落榜的天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