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妥帖都被送了人,那她这种身无长物,又不果敢,无主见的侍女,以后又当何去何从呢?
白春有些低落的打量着只有她和墨玉两人待在此间的宽敞厢房,终是压抑不住心中压藏了许久的话。
“我……的确是不讨长公主喜爱,可我素日也未出什么过错。现在我只盼好好的服侍长公主几年,然后承蒙她垂怜的将我许给有前途的侍卫,再赏一笔嫁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白春这样没有骨气的话,墨玉恨其不争的用手点在白春光洁的额头上,声稍稍提高了些说r>
“你呀,难道真甘心一直做她的附庸,然后被她像我一样的随意赏给什么人吗?你这样好的年华,这样好的容貌,难道就不想另寻出路?”
手指抚上自己年轻的面庞,只是清秀之姿的白春丝毫未察觉到墨玉对自己的捧杀,反而如她所愿的在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墨玉见此,心下终于踏实下来。
既然要将伏惟君扳倒,那她就必须在这长公主府内拥有自己可以调用的人手。
像这样单纯又好骗的白春,自然是她要下手的第一人。
正在东殿挑灯夜读的伏惟君此刻丝毫不知晓,墨玉竟然在刚回公主府的第一晚便动起了心思。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在筹谋着后日的学子宴。
为此,她已经研读了数本诗词,只为让已身在牢狱的韩奉失去他引以傍身的最后骄傲。
而西殿内,完颜无忌亦是拖着受了伤的身子,不肯早早入眠。
一旁的冷夜终是忍不住的劝道。
“公子若是思念长公主,大不了去东殿找她就是了。属下作为旁观者,实在不忍心公子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
完颜无忌自顾自的一手持黑白两字的对峙,对冷夜的话充耳不闻。
最近伏惟君的行动实在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更是让他心中难受不已。
接近伏景琛也许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向夏帝求办学子宴并放出韩奉可能是因为厌恶,进宫向端妃要回墨玉许是因为醋了。
只是这些都是他的猜测罢了。
他的夫人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想到提前跟他商量,也不会知会他一声便去做了。
他们虽是夫妻,却无法心心相印。
即使有片刻温存,却总是转瞬即逝。
况且,她还是一个小骗子。
完颜无忌眼角传来温热的触感。
当初明明说好了,他从宗人府走出时,便是她告知全部真相之刻。
可他重伤这半余月来,这个小骗子却未吐露出只言片语。
做夫妻做成他们这般模样的,也实属难得。
手中黑色棋子被完颜无忌渐渐捏紧,醇黑的棋子与泛白的指尖相映,显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在他手中黑子久久未曾落下时,却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这脚步声,不甚熟悉。
完颜无忌与冷夜竖起耳朵,判断着来人应是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