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漱和宁贵妃性子相仿,都是温柔贤惠之辈。
就因为照顾了伏惟君,遭遇横祸。
在端妃生产之日,被人下了狠药,以至于已经怀胎十月的胎儿,胎死腹中。
又被人不知不觉灌了阴功汤,以至于再也不能有孕。
唐贵妃还做了场法师,说是此为不祥之兆,夏帝联想起与之交好的宁贵妃,也是在生产当日大出血,便自此冷落了她。
顾念在宁贵妃的面子上,没有将上官玉漱打入冷宫,但是将她的宫殿搬去了偏远些别院,与冷宫并无二致。
唐贵妃是个记仇的种,趁着得势命宫中所有人不得去接济上官玉漱,还克扣了她宫中的银钱。
上官玉漱本是不记仇的主,并未因此恨上唐贵妃。
宫中的日子虽然清俭些,但靠着自己一双手,倒也还能过下去。
只是现在,曾经也是风光一时的端妃娘娘身侧,竟是连个贴身丫头都没有……
今日恰逢皇后娘娘生辰宴,邀请了宫中所有女眷前来,端妃虽是住的偏远,但皇后还是找人去请了端妃来。
她这才得此机会见伏惟君一面,眸中立刻氤氲着泪光:“长公主。”
伏惟君想起了一切,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扶着端妃的身子:“端妃娘娘,身子不好就别该穿厚实些,怎的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端妃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问候她一句,激动之余,还轻咳了几声:“长公主,我……”
“端妃娘娘,您也算是自小护着我长大的,就唤我惟君吧。”
伏惟君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上官玉漱的身上:“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玉漱摇摇头:“往事如烟,不可议,不可追。长公主……惟君,都过去了。你母妃若是能亲眼看到你如今长大的模样,定是高兴啊。”
完颜无忌余光一直时不时的看向伏惟君,见她将披风脱下来,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停在一个宫女身上,挑眉示意……
在伏惟君的关切下,上官玉漱还是告诉了她这些年来自己的日子过得是那般清贫。
“端妃娘娘,如您所说,都过去了。您即是母妃的好友,也是因为我才被牵连至此境地,惟君也该唤您一声端母妃,今后,我会将您如同生母般对待。”
片刻之后,有陌生宫女走上前:“长公主。”
伏惟君看过去,是副不认识的面孔:“嗯?”
“这是有人命奴婢给您的披风。”
伏惟君疑惑了一瞬,看到冷夜时,心中了然,该是完颜无忌的人。
她在人群中找到那抹绀色的身影,见他还在与官员交谈,淡淡一笑。
将披风披上后,伏惟君扶起了上官玉漱:“端母妃,您那别院距离皇宫太远了些,今日我便会上奏父皇,要她将您挪回原来的宫殿。”
听到夏帝的名字,上官玉漱却是笑着摇摇头。
这么些年,哪怕他曾有一瞬来看过自己,上官玉漱都不会像今日这般死心。
“最是帝王无情家,惟君,你父皇他……”
伏惟君打断了上官玉漱的话,抚着她的手:“放心吧。虽是过去了这么些年,再要复宠是难了些,但您所作所为,儿臣都铭记于心,定是不会再叫你过回原本的日子,得到该有的尊重。”
端妃在那别院已久,宫中也没个贴心的丫头,像是与世隔绝般,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今日伏惟君一说,她才知这后宫早已经不是唐贵妃的天下。
伏惟君也不像从前那般,再任人欺辱了。
如此她便放心了,就算有朝一日下了黄泉,与宁贵妃也可以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