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手握兵权的人,怎会完全是清白的?
若伏惟君没记错,上一世带领将士攻城的,就是这位从边塞远道而来的林将军。
想来这一月,她和完颜无忌争取到了白满山,而甘威那边,也并没有闲着。
如此想着,一场宴席匆匆过了,伏惟君心不在焉地喝酒吃菜,竟没有听进去多少。
“惟君这孩子……问你话呢?”
唐贵妃略有些傲慢的声音响起,将伏惟君飘远的思绪又扯了回来。
“嗯?”
唐贵妃微微一笑:“你和驸马这成婚也有小半年了吧?怎的肚子里还不见动静?需不需要找太医瞧瞧?”
如此尴尬的事情,她非要搬到台面上说。
果然,一涉及皇子皇孙,众人的神色就瞬间紧张了起来。
“是啊……”皇后面露忧色,“你与驸马如此恩爱,怎么迟迟不见消息?”
伏惟君笑了笑:“身子无碍……只是我与驸马都不急此事,就一直在服用避子汤。”
避子汤?
唐贵妃端起茶盏小小啜一口,隐住面上嘲讽的表情。
她倒是听说,两人在公主府里一直分房睡呢。
说来也是奇怪,面上与驸马恩爱有加,回到府里却是各睡各的?
唐贵妃不由得将完颜无忌燕国质子的身份,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皇后听了伏惟君的话,略微皱一皱眉,分明是责怪的话语,她却说得毫无责怪之意:
“你这孩子……有了孩子之后,才算有完整的家庭,你这算什么?”
伏惟君笑了笑,点头应道:“是。”
一场宴席散了。
伏惟君随着大流起身行礼告辞,却被皇后叫住。
伏惟君便留了下来,朝着皇后笑一笑:“母后有何事吩咐?”
皇后便问道:“宁嫔与你母妃长得如此相像,竟不见你眼底有丝毫波澜,这是为何?”
伏惟君笑了笑:“再像的人也终有不同的地方……在惟君心底,母妃是无可替代的。”
“况且,”伏惟君笑着看向皇后,补充道,“在女儿心里,如今唯有母后一人,是惟君的母亲。”
这话说得皇后喜笑颜开。
夏帝一见那宁嫔,就像丢了魂似的,全然不管世上怎会平白出现如此相像的人。
终究是上了岁数的人,有些问题,他已经自己骗过自己,不愿去思考,也不愿再深究了。
皇后又问:“对你准嫂嫂还满意吗?”
伏惟君坦率地答道:“就是不满意,惟君也没有办法,可见惟君的态度并不重要。”
皇后笑了:“你这小机灵鬼……”
伏惟君走到皇后身边,替她捏肩捶背,母女俩好不温馨。
伏惟君于是说道:“再亲,也终究是外人,母妃,防人之心不可无。”
皇后听着,知道她这话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点了点头:“惟君,本宫心底隐隐有与你一样的想法。”
伏惟君问道:“何时大婚?”
皇后看向远方:“太子大婚绝非易事,整个大夏筹备,少说也要有半年,如今圣上下旨,说是春后。”
入冬了要去边塞围猎,接着便是春节,春后行礼,确实有些仓促了。
伏惟君替皇后缓缓按压着筋骨,却是笑了一笑:“没事,母后,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