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当即跪谢神灵口呼万岁,夏帝眼底一沉,却赞口不绝,大笑着颁旨赏赐了王府诸多奇珍异宝。
“不……这不是祥瑞……都是假的!”
伏青失声尖叫,目光霎时汇聚在失态发疯的二公主身上。
“二公主,祭天大典失仪冒犯神明,实乃大不敬之罪,若扰了我夏国气运,你如何担待得起?”
伏惟君冷冷道。
台下众臣噤若寒蝉,夏帝脸色瞬间沉得滴出水来一般。
唯有伏青见谋划落空,霎时被仇恨和茫然逼迫的不顾场合发作起来。
“她身上带着香囊,是……是用来引蝴蝶的香囊!”
众人齐齐看去,愣了半天的甘舒登时不安起来,翻找着身上有无伏青所说的香囊,却连一片儿布料都没捯饬出来。
伏惟君冷笑一声,骤然拔高了声。
“怎的二公主道的一清二楚?”
听者有意,夏帝凌厉的目光霎时锁定了伏青。
“且不说今日天降祥瑞本是大好的兆头,如今被二公主一通搅和气数未卜,郡主身上哪里有什么香囊,瞧着倒是方才还信誓旦旦的二公主身上系着一枚,你作何解释?”
伏惟君沉声询责。
伏青连忙将香囊别在了身后,神色闪躲,蓦地像是想到什么,伸出手指着伏惟君。
“是你!一定是你!”
怪不得她前几日会送上门来,分明就是早有企图,只是伏惟君如何得知?
想到这里,伏青红着眼死死的盯着高高在上的伏惟君。
伏惟君看也不看伏青,转而向夏帝盈盈一拜。
“父皇,二公主偶感不适,看来不适合再参与大典。”
夏帝摆了摆手,立时有人上前,带着骂不绝口的伏青退下。
闹剧不再,伏惟君心中清楚。
夏帝神色如常,实际多疑深谋,经此祥瑞一事,必定会对甘氏一族生出嫌隙。
台下。
完颜无忌心头微凛,冷若冰霜的眼睛里映着祭台上风姿卓绝的女子。
待祭天大典结束,伏惟君借口沐浴,屏退了侍女,泡澡时将一切重新梳理。
伏青计划毁于一旦,矛头又全在甘舒身上,这两个人前世害她不浅,她总要一点点讨回来才是。
待她换好衣服打开门,差一点与门外伫立良久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里?”
完颜无忌眸光一闪,大掌摊开。
一枚镂空香囊静静躺在他手心之中。
“你已经知道了?”
伏惟君轻飘飘问道。
她知道这人向来心细如发,更何况伏青在祭典上指出是自己所为,其他人只当是伏青疯言疯语,他定是听了进去。
“果真是你所为。”
完颜无忌剑眉挑起,他四下看去,确认没有耳目,才问道,“看似对付二公主,长公主此谋实则在剑指王府。为何如此?”
伏惟君半垂着眼,掩去眸中滔天恨意,“甘威狼子野心,图谋不轨。我于今日发难,不过是想提醒父皇,也借机叫甘威收敛些,这只是缓兵之计。”
她抬眼看去,男人正低头凝视自己。有虎视狼顾之风的锐利眼神,深邃和澄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只倒映的出她一人。
记起前世这人滚烫心血的温度,伏惟君忍不住伸出手,轻轻一抚男人刚硬的轮廓。
“终有一日,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手腕忽然被捉住。
完颜无忌眼里黑沉,似乎掀起惊涛骇浪,灼烈而极富侵略性。
“承蒙长公主厚爱。”
低沉磁性的嗓音凑近耳边,吹的伏惟君耳根发红,“终有一日,我必有报答。”
到他走后,伏惟君依然心悸未止,总觉得这句话,似是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