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宸心里犹如一把寒刀在割,但最终也只能忍下,一脸平静的走了进去。
“皇兄许久不见了。”欧阳玉率先打了招呼,笑意盈盈但眼神却是极冷。
欧阳宸直接跟他行了个君臣之礼后,并没有回应欧阳玉的话,而是先开口询问太皇太后道:“皇奶奶宸儿瞧您脸色不太好,莫不是病加重了?”
而后说着就抬腿朝太皇太后走去,直接越过了欧阳玉。
欧阳玉眼神沉了下去,冷冰冰道:“皇兄莫不是在说朕照看不得力,让皇奶奶身子更加不好了?”
欧阳宸给太皇太后捏着肩膀,不慌不急道:“臣自然不敢,臣也相信陛下会好好照顾皇奶奶,只是皇奶奶这是心病。”
说着他给太皇太后按摩的手稍稍加了一点儿劲,暗示太皇太后先不要着急,接着又道:“皇奶奶本身就有点病糊涂了,在加上年纪到了,自然而然就要更相信通天监的话,陛下你也明白皇奶奶本身也是信佛之人,因此才会有了近日这么一出。”
欧阳玉点点头,脸色稍稍缓和一点儿,道:“皇兄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朕不够体贴皇奶奶了。”
“所以呀,皇奶奶生了病就应该谨遵医嘱,这样身体才能更快的好起来。”欧阳宸语气温柔,接着抬头对欧阳玉道,“正好臣南下的之时遇见了一位名医,今日也将他带来了,希望他能为皇奶奶治理身子。”
欧阳玉闻言,心里欢喜,觉得自己同欧阳宸的这一场战争是自己赢了,于是直接大手笔的赏赐了欧阳宸好些礼物,接着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离开时还假意道:“朕还有些公务在身,皇奶奶朕就先告退了。”
欧阳玉一走,太皇太后直接拿过欧阳宸的手,轻轻拍着叹息道:“你怎么这么傻呀,如今该怎么办?”
欧阳宸心里也很无奈,但他还是安抚道:“没事的皇奶奶,只是多等一年而已,孙儿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您不能同皇上撕破脸皮呀,您要好好为自己考虑一下,不是担心孙儿的。”
有了欧阳宸这贴心话,太皇太后心里感动,但后来只要一想到欧阳玉对自己的嘲讽,就止不住的无奈与生气,最终太皇太后还是病了。
这一次不是装病而是真正的怒火攻心了。
太皇太后这一病,让欧阳辰彻底慌了,他在世上只剩下两人真心待他了,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皇奶奶出任何意外,于是咬牙请旨希望让太皇太后去别宫修养。
欧阳玉本不愿同意,但欧阳宸实在是坚持,且列举了不少别宫修养的好处,让欧阳玉不得不同意了。
太皇太后离宫的那日,天色正好,连宫墙两旁的花都开了。
顾清卿舍不得太皇太后便前去相送,两人相看两眼都是泪水,顾清卿哽咽道:“皇奶奶您要在那里保重呀,臣女不在您身边了,您一定要记得少吃一些甜食了。”
太皇太后紧紧握着顾清卿的手,听着眼前这个少女真挚的叮嘱,最后道:“你说的哀家都记着了,哀家也要同你说一句贴己话,你记着要相信宸儿。”
送完太皇太后后,顾清卿便找到欧阳宸,红着眼提出要看一眼圣旨,还说:“既然圣旨都存在了,为何婚约还不举行?为何皇奶奶让我相信你?你又是为何有了圣旨还要再另想别法?”
面对顾清卿一连串的问题,欧阳宸没法只好将圣旨拿出来,顾清卿仔细瞧了瞧,果然看见了圣旨末尾标注的明确时间,她推算了一下,正是明年的后半年。
顾清卿手拿着圣旨,一时间无奈极了,这一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而她如今最害怕的便是意外二字了。
于是顾清卿提议道:“不如我装病吧,营造出我一年之内身体好不了的假象?这样的话便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了。”
虽然知道顾清卿是好意,但欧阳宸心里却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个好主意,为了他们两个的未来,欧阳宸毅然阻止道:“这个方式实在是太冒险了,你若是真这样做了,只怕当今皇上会更加不满,而因此做出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我不能让你出任何意外,明白了吗?”
顾清卿知道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但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决定有多愚蠢,便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我会听皇奶奶的话相信你能做到两全的。”
可让顾清卿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太皇太后搬去行宫后的当天,民间就有谣言说欧阳宸逼迫太皇太后离宫,都纷纷指责他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