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很美,圆月照高楼,洒下一片清白。
顾北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去独卫洗了一把脸,清醒不少。
抬头呆望镜子中男人,下巴细密胡茬铮铮而立,发觉已经一个星期未动刮胡刀,神情难免憔悴。
脸颊棱角冷峻分明,一双眸子因为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生出红血丝。
脑海中忽然蹦出来叶倾情下巴伤情,握紧拳头,他不打女人,并不代表他不会打女人。
最近的事,林暮雪做的过分了。
“北林。”叶倾情喊一声。
又用水洗一把脸,狠厉的神色收敛,镜中男人也变得温和,虽不是慈眉善目,却展露一种凌霜傲雪憔悴版谪仙之姿。
就是胡子大煞风景。
“怎么了?”顾北林推开门问。
“没事就是想要叫叫你的名字。”叶倾情合上手中的杂志,眉目含笑,嘴唇苍白。
“渴了,水我给你晾上了,我发觉我现在成了一个伺候人的保姆。”而且还是专职的。
叶倾情知晓顾北林平常忙的像是一个陀螺,公司事务繁忙,他能推掉一切陪她,是她荣幸。
她微微笑:“不错,我就没有照顾你的地方了吗?记得某人高烧不退就去上班,说起来我还救了某人一命。”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他死鸭子嘴硬。
不承认的话,叶倾情毫无办法,腮帮子鼓鼓的,好似一只河豚,就是脸上光滑无比,河豚比不上她可爱。
他鬼使神差的戳了戳,那鼓鼓的腮帮子一下子蔫了,秀眸微眨。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毫无防备的状态,满眼好奇,带点小孩子的顽劣,不再是电视上播出的冷淡如冰块的风云人物。
“你干嘛啊。”叶倾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喃喃道。
“我碰我的女人天经地义。”顾北林霸道的说,拿了水,喂叶倾情喝下。
她觉得她即将成为一个巨婴,不,已经是了。
曾经觉得的被人伺候混吃等死是多么美好的事,这一日真的来了,反倒十分别扭。
她宁愿早一点好起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星空一点不见,这座不夜城霓虹灯闪烁。
在这间病房中,虽然和马路有着很远的距离,时不时的传来令人惊醒的汽车鸣笛声。
叶倾情还是有心理阴影,就算是顾北林在身边,她仍不安,唯恐再经历一次绑架事件。
她怕死,她舍不得顾北林。
简单来说,她觉得这辈子,顾北林被她吃定了,她亦如此。
爱是相互的,只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
“你睡吧,我还要看份文件,最近公司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没我坐镇,若是你好的快一些,我定然能加快速度把董事会那几个糟老头子给干掉。”顾北林催促她赶快睡去。
叶倾情有些睡不着,看着冰山美男夸夸其谈,也是一桩美事,她的眼睛里充满促狭。
“千万别被那几个糟老头子给干掉了。”
顾北林一双眼睛危险的眯起,说:“你不相信?”
他转过身深情的凝视她,邪笑说:“能解决还是解决不了,不如亲爱的夫人先来试试水?”
叶倾情打了一个寒颤,脸颊如火烧一般,缩进被子里:“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简直斯文败类。
瓮声瓮气的软糯口吻对顾北林很是受用,他掖了掖被角,扭头继续看文件。
眼周围已经黑乎乎的一片,黑眼圈到底还是光临了他引以为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