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雪捂住程慕的嘴，是为了不让他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以他的性格，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看着童嘉媛，笑得如同童嘉媛之前对她笑得那样，不屑和得意，“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但你作为一个陌生人问这样的问题总归是不合适的，就像有些事，不该去做的却偏偏要去做，那就是不合适的。”

童嘉媛的脸上，僵了一下，然后又很快的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只不过放在裙摆下的双手，偷偷握成了拳。这个人，跟那个人都一样那么让人讨厌。

公交车很准时地来了，许凝雪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倒是程慕回头看了一眼，然而这次却不是笑容温暖的俊脸，那是一种淡漠到让人觉得害怕的眼神和神情，然后跟在许凝雪身后上了车，途中，还为她挡开了两个想要故意挤到她身边的男人。

还站在路边的童嘉媛这才似乎从程慕那个淡漠的眼神里回过神来，他为什么和刚才判若两人？是在警告自己的意思么？还是说，那么好看的男生，是真的对那个叫什么许凝霜的有意思？

不管怎么说，看到和那个人有着同样一张脸，而且过得似乎比她好，她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因为，就算那个人离开了，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不爱自己的人始终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不会爱上自己，而只是念念着已经离开了的人，她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事情了。

然而年少的我们，总是容易被自己认为的小情大爱去悲去喜去欢喜或者绝望，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遇到比这个更悲哀更绝望的事情罢了。

公车上，许凝雪依旧是选择靠窗的位置，撑着脑袋看着车窗外面发呆，眼角的余光瞥见程慕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呃……有这么明显吗？”程慕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一双好看的双眉微挑，毕竟他也是因为韩亦辰给他的那个诱人条件他才会答应的，并不觉得需要掩饰。

“程慕，虽然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是，你不会这么轻易去帮一个人的，更何况，那个人在不久之前，还跟你在公交车上和你有过争执，而且，是韩医生跟你说过话之后你才过来的，传闻说，你和韩医生交情还不错。”

许凝雪这才侧过头看向程慕，神情淡然，“我说得对吗？”

程慕看着她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毫不犹豫回答她的话，现在，要再重新说一遍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迟疑了，但迟疑也仅仅是迟疑了那么一下下，然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没错，是韩亦辰让我来帮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帮忙，但是我可不管这个的。”

许凝雪侧过头去继续看着车窗外，是啊，哪怕是刚才帮自己解了围的人，也只是是答应别人的要求来帮自己的而已，但想想也是有好处的，不是真心的帮助便不会有感恩的情绪发生，那样就会让别人知道了更多的秘密了，因为，她真的是许凝雪，曾经和童嘉媛是知己好友的许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