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叶乔语最终还是艰难开口了,最开始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原因,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只是因为这样吗?”萧辞瀚颇有些不死心。
屋里陷入沉闷的寂静之中,两人久久相对无言。
许久,叶乔语才愿意开口,“是的。”
这时候越多说越错,不如快刀斩乱麻,而且,叶乔语真心不想因为那一点点萌芽的朦胧好感,而让一个年轻男人的感情变得乱七八糟。
“我知道了。”萧辞瀚趴着躺下,脸转向床里边,声音嘶哑平静与波,“我累了,乔语娘子你出去吧。”
叶乔语利落的收拾了碗筷,出门后顺手把门给带上。
她刚出去,屏风后走出来一人,那呈亮的光头异常惹眼。
“阿弥陀佛!”
雷津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声佛号,他刚才默默看着,真有种想揭穿真相的冲动!
幸好还能理智顾忌眼下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他才没有一时冲动说出真相。
“主子,我有重要的消息跟你说。”
萧辞瀚挣扎着坐起来,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与威严,“是瞳术师有消息了吗?”
因为中了瞳术摄魂之术,他一直不能接近以往的旧部旧识,还要吃药压制瞳术发作,以免被摄魂提取记忆。
这样压抑的日子,萧辞瀚也过得相当憋屈,无时无刻不想立刻解除瞳术恢复自由,恢复自由……
就算不能随心所欲,至少还能教训教训那个,越来越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没错,确实是有了瞳术师的消息,这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雷津慈祥的面容浮上忧愁,语气也变得凝重迷惑了起来。
“经过我们不懈的追踪,本来已经包围了她,可是她硬是突破了我们的包围封锁,逃之夭夭了。”
冷峻的眉眼越发凝重,萧辞瀚皱眉,“后来呢?”
“后来我们继续追踪,她一直往京城方丈逃逸,路过小泽山的时候,她遇到了拦路抢劫的盗贼。”
说起这个,雷津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瞳术师平常都带着厚重的披风斗笠,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叫人无从分辨男女。”
“不过我推测,有可能是是个女的,且正值妙龄,美貌如花,不然那些盗贼,也不会见色起意,把她劫持回了山寨。”
听到后面这不按常理发展情节,萧辞瀚更觉烦躁,“所以这个瞳术师,现在的下落呢?”
尴尬的讪讪一笑,雷津咳嗽了一声,“后来劫匪山寨不知怎么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自相残杀,率领各自部下发生械斗,整个山寨被一把大火烧了,那个被劫持的瞳术师,也没了下落。”
萧辞瀚拳头握得很急,指骨关节‘咔咔’的爆出声响,“也就是说,你们再一次失去了瞳术师的下落?甚至连人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可以这么说。”雷津只觉脸皮无光,成功包围瞳术师的时候,他曾经和萧辞瀚拍着胸膛保证,一定会活捉瞳术师,解除他身上的摄魂瞳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了。
“我想你今日来不止为此,有何坏消息一并说了,我……”
萧辞瀚深吸一口气,“我还承受得住。”
“京城白马寺那边出了点事,那位长老制作的药得晚些时候才能送来,你……如今的药,省着点吃,不然坚持不到他来的时候了。”
“你平常克制些情绪,切忌大喜大悲,不然瞳术发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摄取了记忆。”
“还有,关外关北地区爆发旱灾蝗灾,大批灾民逃荒涌往关中,能尽快赶到京城就尽快,据消息称,这边可能要乱起来了。”
雷津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索性垂下眼眸闭着眼,阿弥陀佛地捻动佛珠,念起了心经。
佛祖菩萨,主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恐怖了,即使一句话不说,也能使人感到深深的压迫威慑。